鳳玲瓏拳頭微微握了握，紅唇輕掀了掀。
她很清楚，現在無論她怎麼選擇，她師父還有師伯他們，都不會饒過赫連玄玉和夏侯夢茴。
神界與人界之恨，太深太深了，萬年時間過去也隻加深了這種仇恨。
何況，她師父師伯他們都和她娘感情極深，萬年前的恩怨又似乎與那夏侯淵有關，他們怎麼能容忍夏侯淵的一雙兒女在他們麵前放肆？
難怪師父之前給她發出最後通牒，說赫連身世大白之際，就是她和赫連分開之時。
可是……
她怎麼離得開這個霸道又溫柔的男人？
“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鳳玲瓏終於開口了，視線定定看著赫連玄玉的方向。
赫連玄玉一定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世，可他為什麼不對她說？
這麼大的事，怎麼就一點心理準備不給她？
赫連玄玉一雙漂亮鳳眸緊緊盯著鳳玲瓏，絕美臉龐如神祗般淡淡溢出誘人的魅惑，眉目如畫，唇若淺朱。
“你答應過我的。”赫連玄玉一句解釋都沒有，執著地一瞬不瞬看著鳳玲瓏絕美小臉，語氣淡淡。
鳳玲瓏心頭微微一悸，是，她答應過他，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什麼人阻止，她都不會離開他。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是夏侯淵的兒子。
不用她師父師伯多說，她都能從幾個萬年前複活人物的態度中看出，萬年前她娘與她爹弄成那樣，一定跟夏侯淵有關。
畢竟，夏侯淵對她娘的畫像時若珍寶，顯然也是愛慕者之一。
眼下她娘還在地獄城受苦，她卻要和夏侯淵的兒子……
鳳玲瓏眸色有些複雜，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這巨大的衝擊。
給她點時間，給她點時間就好……
赫連玄玉眼底的希冀，慢慢地消褪了，眸色黯淡無光。他鳳眸微眯，隻看著鳳玲瓏淡笑，笑得卻是那樣苦澀：“玲瓏，你愛我終究不如我愛你那麼多。”
他的語氣，苦澀傷感得像是要把人的整個心髒都給揪起來。
“不是！”鳳玲瓏被那樣深刻的傷感給揪疼了心，脫口而出。
她不是愛他沒有那麼深，隻是，所有人都在逼她做出選擇，她還要擔心他的安危。
鳳玲瓏心裏無比清楚，如果她當眾說出放棄赫連玄玉的話，那麼今天他可能不會受那麼多苦。
但，如果她不肯放棄赫連玄玉，她師父師伯一定會用極端激烈的辦法，拆散她和赫連玄玉。
到時候，受傷的一定是赫連玄玉。
赫連玄玉不知為何，仿佛看清了鳳玲瓏眸中複雜情緒所代表的顧慮，豔麗紅唇淡淡一勾：“玲瓏，你應該明白我的。”
簡單一句話，讓鳳玲瓏眼中複雜瞬間消褪無蹤。
她怎麼會不明白他？
他是寧可與她一起死，也不願和她分開而苟且偷生的人。
對他而言，最重要從來就不是性命，不是身世，而是她，鳳玲瓏。
鳳玲瓏一下子微微揚頭，她信他！
就算他沒有解釋半個字，她也信他！
就像當初，他無端信任她和軒轅南清清白白，不需要他一句解釋一樣。
鳳玲瓏毅然轉身，視線掃向一直看著她的仙殿尊者及赫舍裏宸等人，語氣堅定：“對不起，我不能離開他。”
仙殿尊者臉色微微一變，語氣攸地淩厲：“即使他爹害死了你爹，害死了你娘，害死了整個神界，你都要和他在一起？”
鳳玲瓏苦澀一笑：“如果師父所說全是事實，錯也在夏侯淵，不在赫連身上。如果師父把夏侯淵的過錯算在赫連身上，那師父和夏侯淵有什麼區別？”
“放肆！”仙殿尊者高高揚手，一股神力化成無形大掌，眼看著就要落在鳳玲瓏臉上。
一道身形晃過，準確無誤拉過了鳳玲瓏在懷。
‘啪’！
赫連玄玉硬生生替鳳玲瓏挨下了這一巴掌。
“赫連！”鳳玲瓏美眸一縮，心疼地摸上了赫連玄玉被神力打到的臉頰。
“我沒事。”赫連玄玉勾唇一笑，不以為意地拉下了她的手，握在掌中。
在他麵前，她怎麼可能被人欺負？就算，對方是她師父。
便是她父母，也不行。
赫連玄玉不替鳳玲瓏擋這一下還好，擋了，仙殿尊者的臉色在一瞬間陰沉到了極點。
“赫連玄玉，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仙殿尊者伸手將鳳玲瓏強硬拉回身後，冷眼瞥著赫連玄玉，語氣寒冽：“若你今日放棄玲瓏，我可以饒你一命。但若你堅持要和玲瓏在一起，代價就是死！”
赫舍裏宸心裏也清楚，以他師妹這女兒的倔強性子，若非赫連玄玉主動離開，她恐怕不易自行放棄，立刻便也冷冽說道：“不錯，你好好想清楚。我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