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真以為洛義會說那種話?
開玩笑,當他從葉落口中聽到那一段話,得知了大遼帝國對麾下子民的倒行逆施,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馬上舉起旗幟,調轉兵馬,所謂的大遼帝國發動總攻。
如果不是葉弦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恐怕當時洛義就按耐不住要和對方決一死戰了。
好吧,洛義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雖然他也知道那些帕魯很可憐,但是單單憑借自己這些兵馬,同送死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感情用事是一回事,將自己同伴朋友的性命一同賭上,匆忙的打一場沒準備的仗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沒有那麼愚不可及。
況且,他不會忘記掉自己先遣隊的意義。
率領士兵進行支援是一方麵,自己所運送的物資裝備是另一方麵,而真正對於戰爭的統帥,還有國家的方針決策又是一方麵。
總的來說,自己的責任眾多,任務繁重,意義重大。
現在不是洛義可以耍性子的時候。
而且,無論是大遼帝國,還是反抗組織,距離他們都有著不短的距離,在這關鍵的時期,花費重要的時間去幹這種事情,怎麼說起來都有點不對理想國負責。
雖說理想國是他建立起來的,但卻遠不止是他一人的功勞,喵可,喵良,棉絮,火火,葉墜……理想國能達到這一地步,遠不止他一人在付出。
因此,他也沒有了理由和資格去任性。
就像是葉弦說得那樣,要以大局為重。
他早已不是孑然一身的下課,而是成為了一國之主。
要以大局為重。
徐子夜看的出洛義眼中的黯淡,這太好理解了,像洛義這樣的聖母,讓他看見別人遭受苦難,而自己卻不得不視若無睹,簡直算得上一種折磨。
理想國的國王,萬人之上的存在,天選的領主……
這些不過都是貼在洛義身上的外在標簽罷了,而撥開一重又一重的偽裝,最後所剩下的,也隻不過是同起初那般,從未有過任何動搖的真摯初心。
“你在幹嘛?”
似乎察覺到徐子夜正在打量著自己,洛義不由得抬起腦袋,用著警惕的眼神看著她,就像是害怕對方做出什麼舉動那般。
這等不信任的舉動叫徐子夜氣不打一處來。
幹什麼啊!就這麼不信任自己?
徐子夜開始好奇自己在洛義心中的形象到底是怎麼樣的,自己分明還什麼都沒開始幹呢。
可是看見洛義那難以掩藏的無奈,心頭所燃起的怒火就全都消散了。
“很難過吧?”
她突然輕聲問道。
“什麼?”洛義一愣,像是沒反應過來那般,怔怔地看著徐子夜。
一定很難過吧,分明知道有人在遭遇危險但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分明清楚有帕魯需要自己拯救但卻不得不袖手旁觀。
無論怎麼樣的掩飾,不論怎麼樣的說服自己,那一份濃重的愧疚感都會湧上心頭。
分明假裝都就像是個沒事人那樣,但是……
“你的眼睛啊,老大……”
徐子夜的聲音難得的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