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第三章略無羈束,社會風貌光照盛世 (2)
自武則天當政以來,在統治國家的權力結構中,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女性。“第一女宰相”上官婉兒一生曲折,投靠多種政治勢力,展現了她獨特的女性魄力和不朽才華;幾乎成為“武則天第二”的太平公主,是唐朝的一個政治女強人,她也曾縱橫捭闔、得意於一時,但終未能承傳其母之誌,位列九五。後來還有小說《鏡花緣》裏提到,武則天曾舉辦女性參加的科舉考試,千百女性前來應考,名列榜上的女性對於詩、書、畫、文學、政治、兵法樣樣精通。
“沒有婦女的酵素,就不可能有偉大的社會變革,某種程度上說,社會的進步可以用女性的社會地位來精確地衡量。”馬克思曾如是說。在這篇盛世華章中,以武則天為代表的女性們,將其觸角伸到了大唐的每一個角落,在那個龐大的封建王朝中,展現出了作為女子的嫵媚與力量。
無怪乎白居易在《長恨歌》中有雲:“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憐光彩生門戶。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這在中國古代曆史中是獨一無二的。生活在今世的女性,早已習慣了男女平等的生活,如若要選擇一個過往的時期生活的話,也唯有女性地位較高的大唐盛世適合。
酒香詩意,繡口吐出的盛唐
裴弘泰,一名唐朝時管理山南東道驛站的官員。一日,山南東道節度使舉行宴會,要求全體官員必須參加。裴弘泰因未接到通知,遲到了。眾人皆要求罰他,裴弘泰也不退卻,聲稱要將席麵上所有的酒全部喝掉,但有一個條件:喝完酒之後,盛酒的器皿都要歸他所有。
眾人見他誇下如此海口,都來了興致,想要看看,裴弘泰到底是否真的是海量,紛紛表示願意讓他一試。隻見裴弘泰先從小杯喝起,喝完之後將杯口朝下,以證明已喝得滴酒不剩,隨後便將銀杯放進自己懷中。不一會兒,他的懷中塞滿了銀器。最後,他甚至把那個裝了一鬥酒的大型銀器也收為己有了,他真的喝完了宴會上所有的酒。散席之後,眾人擔心他酒後鬧出什麼事來,便派人去察看他的情況。不料,使者回報說裴弘泰正指揮銀匠稱算銀器的重量呢!眾人這才放心了,同時也不得不佩服裴弘泰的酒量。
酒量好的何止是裴弘泰,唐朝有太多人是個中好手。
談到唐朝的酒,就不得不提唐朝的詩。詩,從產生之時起,就與酒結下了不解之緣。古之詩與酒可謂渾然天成,詩中有酒,酒中詩成,將二者結合得天衣無縫者,當屬大唐盛世了。
翻開唐詩,撲鼻而來的一定是醇美的酒香,它會令人心曠神怡。唐朝的詩中有詩仙、詩聖、詩丐、詩魔,詩中皆有酒;酒中有酒聖、酒癡,更有酒中八仙,酒中蘊著詩。唐朝的詩人,有酒必有詩,無詩酒不雅,無酒詩不神,酒能激發詩人的創作靈感,詩能增添飲酒的高雅情調,酒和詩就像是一對姐妹花,彼此依托,相互映襯。
唐朝的酒,不同於大禹所說的“後世必有以酒亡國者”的商朝之酒,它不是“酒池”,因而不會亡國。此時的酒,不同於令“竹林七賢”爛醉如泥,甚至還有幾分糜爛之氣的酒,它不會讓你陷於嗆人的酒氣之中。相反,它是生逢盛世的人們雍容大度與瀟灑從容的表現。在唐朝,喝酒是一種興致,更是一種詩情畫意。
沉醉於酒香中的唐朝詩人,時時與酒相伴。晚上月來,正是喝酒妙時;春天花開,恰好同醉破愁。九九重陽,喝酒可以賞菊;四月清明,喝酒可以懷舊;冬至雪飄,喝酒可以驅寒。唐代詩人喝酒無須理由,他們有情時要喝酒,無聊時也要喝酒;高興時要喝,憂傷時也要喝;眾人齊聚時要喝,孤單一人時也要喝。朋友相聚時“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朋友離別時“西出陽關無故人,勸君更進一杯酒”;高興快意時“一生大笑能幾回,鬥酒相逢須醉倒”,憂愁抑鬱時“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與人相聚時“何當載酒來,共醉重陽節”,形單影隻時“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唐朝濃鬱的酒香被詩人的生花妙筆描繪得淋漓盡致。唐朝的酒,是竹林深處一陣陣婉轉的鳥啼,是東山之上噴薄欲出的絢爛的晨曦。唐朝的酒,不失清秀,不失嫵媚,更不失壯麗。它是一縷清風,吹皺一池春水;它是一絲細雨,打碎芭蕉春夢;它是激越的鼓聲,它是奔馳的馬蹄,它是春天將來的黃河冰裂,它是數九寒天裏怒放的臘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