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高空之上,一座足有方圓千裏的巨大城池好似沒有重量一般,坐落在雲層之中,七彩祥雲遮掩、奇異靈禽環繞,縹緲夢幻,宛如仙宮。
任誰也想不到,這座縹緲的浮空城才是道源宗真正的核心所在。自道源宗成立以來,世人皆以為地上八千裏道源宗地界就是道源宗,卻不知其真正的山門早在最初就被道源宗祖師以大法力移到了萬丈高空之上,更以大神通開辟了一處獨立的小世界,將這座浮空城封入其中。
即便有修士站在浮空城外,也隻會看到一望無盡的雲海碧空。
此時浮空城南部一處雄偉莊嚴的巨大宮殿之中,一名麵容清矍,須發飄揚,頗為仙風道骨的老者正捧著一本古卷靜靜研讀。忽然,他合上手中古卷,朗聲道:“今日是什麼日子,竟然勞煩兩大真傳齊至老道這‘功德殿’?”
話音未落,虛空震顫,兩道身影已憑空浮現在大殿之中。
這兩道身影並不高大,表麵看起來就和普通人一般無二,然而他們身上散發著一股磅礴偉岸的力量,隻是站在那裏,就如同定海神針一般,將周遭元氣鎮壓,好似一潭死水。
兩人顯然對於對方能夠來此並不意外,或者不如說他們是有意而為之。
“姬師兄,上次一別至今已有十年,不知近來可無恙否?”
率先開口之人看起來稍微年輕許多,約有三十歲左右,但其眼中卻有一絲難掩得滄桑之色,顯然其實際年齡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般年輕。
被稱為姬師兄的那人一身玄色道袍無其他裝飾,看似簡樸,然而其表麵寶光流轉,一個個玄奧符文在眨眼之間已經完成不知多少次聚散,絲絲道韻引而不發,赫然是一件品質極高的法衣。此時聞言那雙深沉的眼睛裏頓時閃過一抹亮光。
“為兄自然無恙,到是景師弟再過一百年就到大限之期了,不過師弟看起來情況似乎不怎麼妙啊,還要多多保重才是。”姬師兄口中親熱的說著,但眼中卻泛起一絲幸災樂禍。
景師弟絲毫不以為忤,淡淡一笑道:“師兄多慮了,修士本就逆天而行,不證道果終難長生。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分別?而且師弟以為,這人若是活的太久,心思難免就更加複雜,特別是有些人總愛終日算計,老而不死徒惹人厭,還不如早日超脫,師兄以為如何?”
眼看兩人之間火星漸起,一旁的老者無奈歎道:“好了兩位師弟,此番聯袂到此,應該不是為了來吵架的吧?總不可能是二位心血來潮,突然想來此探望我這個糟老頭子吧?”
“哼!”
兩人對視冷哼一聲,齊聲朝老者施禮道:“見過雲長老。”
二人雖然不對付,但麵對眼前老者卻也不敢太過放肆,要知道當初他們剛成為內門弟子,眼前老者就是功德殿的長老了。如今數百年過去,縱然他們已經晉升真傳,眼前這名老者依然如同當初一樣,就像一個普通的農家老人一般。但越是如此,越發感到對方的深不可測,試想,普通老人又如何能活數百年之久,而且數百年如一日一般,連一絲一毫的變化也無?
老者笑眯眯地說道:“你們兩個小家夥,說過多少遍了,你們如今位列真傳,稱呼老道師兄即可。算了,還是說說你們此來究竟所為何事吧!”
聞言兩人對視一眼,景姓道人聳聳肩,微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對方先說。
姬姓道人冷哼一聲,轉身朝老人恭聲道:“雲長老,弟子此來的確有一事相求,弟子最近發現一名天賦極為不錯的內門弟子,想要為他討要處靈脈以做開辟洞府之用。還望雲長老成全。”
雲長老淡淡地笑道:“作為內門弟子,即便姬師弟不說,按照宗門規矩功德殿依然會為內門弟子擇一處靈脈以作嘉勉。莫非你已經有了目標?若是如此,不妨說來聽聽。”到底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隻一句話就切到了重點。
“回長老,的確如此。弟子看中的那處靈脈靈氣充裕,隻是距離兩界山稍近了點。常言說得好,玉不琢不成器,修道本就是逆天行事,不經磨礪,如何攀登?弟子相信這點小麻煩隻會成為他鋒芒初露之前的磨刀石。如此還望長老成全!”
雲長老點點頭道:“說的不錯,修道之人的確不該懼怕磨礪。而且我道源宗八千裏地界,當無妖物膽敢在此放肆!”最後這句話雖然說得平靜,卻透著一股難言的霸氣。接著,他才繼續說道:“好了,你說說是哪條靈脈,若無太大問題,就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