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冉秋葉?”
方明彥說到一半,認出了對方。
冉秋葉趕緊抹幹眼淚站了起來,還帶上了禮貌性的微笑:“你是……?”
“我叫方明彥!南鑼鼓巷95號院的,閻老師也住我們院裏。”
“哦,你好你好。”
冉秋葉打量麵前的青年,個頭很高右臂很粗,但卻像個文化人。
方明彥也打量著她:“你怎麼了,是不是嗓子難受?”
“你怎麼知道?”冉秋葉滿臉驚奇。
方明彥繼續分析:“聽你說話的聲音,以及老師行業傷嗓子,還有牙齦略腫,所以懷疑是上火嗓子難受!”
“對對!您說得真對!”
冉秋葉急忙道:“我被這嗓子折磨兩年了,說來也怪,喝水吃飯沒事,但一多講兩句話,就像幹吃了一把糠,現在講半堂課就頂不住了,校長要調我去後勤了。”
“兩年前是不是傷過嗓子,還有胃怎麼樣?”方明彥問道。
冉秋葉回憶了下:“對!那時學校有個重要考核,我在家拚命的試講,是傷到嗓子來。胃呢,也不是太好。”
“行,我摸個脈吧,望聞問切,中醫講究四診合參。”
方明彥在對方猶豫時,已經抓過了手腕,診過脈後又放開了:
“有沒有看過西醫,他們怎麼說?”
“有,他們就說嗓子發炎,開的都是消炎藥。”
冉秋葉提了提手裏的藥,繼續道:“可這消炎藥吃了兩年了,就是不見輕,協和也去過了,今天又來紅星醫院碰碰運氣。”
“中醫講究對症下藥,不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這是割裂了五髒六腑的整體性、聯係性,也是不符合哲學規律的。”
方明彥裝了一把逼,然後道:“剛才摸了你的脈,典型的弦脈,脈象端直而長,像緊繃的琴弦一樣,同時結合你消穀易饑、盜汗、舌苔紅等症狀,判斷為胃火旺盛,陰虛內熱證,用清熱瀉火、養陰生津的方子就行了。”
“不是嗓子難受麼,怎麼治療胃了?”冉秋葉小心問道。
方明彥笑道:“簡單講,嗓子難受或者說發炎,是因為上火,且是胃火,不是肺火、肝火等,當然信不信由你。”
“信信,我就問問。”
方明彥當下給開了“玉女煎”方子:石膏15克、熟地黃10克、麥冬6克……
冉秋葉半信半疑接了方子。
而方明彥又去軋鋼廠醫務室了。
有獨立大樓的紅星醫院進不去,那廠裏小醫務室,自己去總歸降維打擊了吧?
禮貌的敲門進去,
方明彥說明了來意。
陳主任抬著他的胖臉,問道:“就你叫方明彥?”
“對,是我。”
“想應聘中醫師?”
“對!”
“那不行。”陳主任直接拒絕:“哪有二十露頭的中醫,這不胡鬧麼!”
方明彥能理解,當下就提出憑本事說話,可陳主任連試都不讓試,他認定的事,八頭牛都改變不了他看法。
“陳主任就讓我試一下,也沒壞處麼。”
“不試,沒這必要,我認準的事錯不了。”
陳主任的表情開始送客了。
方明彥無語,他就沒見過這麼固執的人,這樣的主管就是塊抹布,得蓋掉多少發光的金子,
後麵又去了很多大小醫院,結果都沒戲,
一直到下午,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南鑼鼓巷走。
“哎,小方是你?”
“張大夫?”
“進來坐會。”
張大夫站在惠民堂門口,衝大街上的方明彥招呼。
這離95號院隻隔幾條胡同,方明彥也就不急著趕路,進去歇歇了。
“張大夫,您這惠民堂挺大的呀。”
“嗨,大有啥用,我父親幾代人能發揚光大,到我這就能力不行,快關門了。”
“哦,怎麼回事?”
“還能啥,你看隔壁緊挨著的西醫診所,不管啥病症,就是吃藥、打針、掛水,隻圖個短平快,根本不考慮副作用。而且有的病發現的早,可以除根的,結果愣是被拖成了慢性病,你也知道慢性病危害。”
方明彥點頭了,慢性病不僅費錢 還傷身體。
張大夫坐在診桌後麵,歎息道:“中醫雖然見效慢,但是通過調理五髒六腑,達到自愈的效果,是健康合理的,那時不僅病好了,連五髒六腑也調理順了,更不容易生病了。”
方明彥點頭,比喻道:“這就像桌子腿發黴了,中醫除了清除黴菌外,還讓通風、除濕,保持室內幹燥,避免再發黴,而西醫殺菌消毒然後就走了,至於桌子所處的大環境是不是濕氣重、氣不通,他們不會調理,也不給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