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火光,祁小碗心中一喜,不過很快,她就冷靜下來了。
在這個怪異的村子裏麵,她還是小心一點兒比較好。
祁小碗站在原地,凝神靜靜的聽著那邊的人在說些什麼。
此時,傳到她耳中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個聲音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抑揚頓挫的似乎在念詩,可是細聽之下,祁小碗又好像完全聽不懂他的語言。
祁小碗聽了一會兒,也沒有聽出來一個所以然,決定悄悄的朝火光的地方靠近,看一看那邊是什麼情況。
她躡手躡腳的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光亮的地方走去,每一步都邁得極其小心,再確定了自己的四周沒有其他的人,她才邁出下一步。
那個念詩一般的男聲漸漸變得清晰,可是祁小碗依舊聽不懂那個男人在說什麼,仿佛他說的,是一門她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言。
除了那個男人的聲音,祁小碗隱隱約約還聽見了有雞鴨的叫聲,似乎還有豬牛羊的叫喚聲。
難道怎的被我蒙對了,這個村子裏麵有個食堂,所以村民們才不用自己在家做飯吃。現在聽到了家禽的聲音,是因為村子裏麵的豬牛羊雞鴨鵝都是統一圈養的麼?
祁小碗開動腦筋,為這一切奇怪的景象都安上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祁小碗的膽子也變得大了一點點。她慢慢的靠近火光的位置,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可以,剛剛看清了眼前的情景,祁小碗就後悔了。
無數的黑色人影的正中間,是她遠遠的就看到的那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而火堆旁邊的那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正在一邊手舞足蹈,一邊念著她聽不懂的句子。
突然,那個男人從身後的籠子裏麵,拎出了一隻撲騰著翅膀的公雞,他的右手操起旁邊桌上擺放的柴刀,以村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刀割斷了公雞的脖子,用一個大盆接住暗紅色的雞血。
不一會兒,公雞停止了撲騰,黑袍男人一揚手,將被放幹了血的公雞直接扔進了火堆之中。
空氣裏傳來皮肉燒焦的味道,但是周圍的村民似乎都聞不到一樣,依舊神情漠然的看著場中的那個男人。
接著,那個身穿黑袍的,巫師一樣的男人又依次從身後牽出了鴨,鵝,豬,牛,羊。這些動物統統都是被他一刀割破喉嚨的大動脈,放幹了獻血以後,將屍體扔進火堆裏麵燒掉。
他腳邊的那個大盆裏麵,已經接滿了散發著濃濃血腥味的鮮血。
“呀嗚——”伴隨著男人的一聲怪叫,周圍那些原本沉默著的村民全部都像是瘋了一樣,紛紛湧到裝滿鮮血的盆子旁,有的人用手去舀著喝,有的人甚至幹脆趴在盆子邊直接去喝
場麵極其的混亂,每個人的臉上手上身上都沾滿了鮮血。祁小碗被眼前詭異的一幕嚇呆了,不過好在此時的村民們,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一大盆鮮血上麵,並沒有人留意到站在角落裏麵的她。
突然,祁小碗感覺到了有一道淩厲的目光看向了她。憑著自己的第六感,她抬眼向目光的來源處看去,卻正好對上了一雙隱藏在黑色鬥篷下麵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