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順著他手所指,隻見巷尾立著兩個男子。兩人上身皆被迎風飛舞的商鋪布招所掩,隻露出腳上短靴。二人似在爭執,步伐不穩,推搡間閃進一旁的死胡同。行走間,一人短靴前頭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
皮進三?!那刺眼的光芒是他短靴上紅寶石的反光!
晴天來不及再多想,尹子陌已經帶她繞一個圈子,來到那條死胡同的隔壁。
“你還有何臉麵來悅來瓦舍?”一個好聽的聲音質問道。
聽到這個聲音,晴天大吃一驚,雙手捂住嘴巴,是白展奇!白展奇怎麼會和皮進三有糾葛?
尹子陌顯然也聽出說話的人是誰,他衝晴天擺擺手,將耳朵貼在牆壁上,認真“偷聽”。
“我為何不能來?”皮進三一慣地驕橫。
“你把川川害到失音,一點兒也不愧疚嗎?”
白川川失音?失音的人是白川川不是白展奇?皮進三害白川川失音?晴天再次為自己聽到的表示震驚。
“哼,別一口一個‘川川’,你要記住,你是她三叔!”
“我無論是她的什麼人,也不會像你一樣傷害她!”
“我才沒有傷害她!那件事隻是一個意外,是她求我去找開嗓的靈藥,是她苦苦哀求我的!”皮進三辯解道。
“可是最後失去聲音的卻是她!你可知道,聲音就是她的一切!”白展奇怒了。
“我也將從皮家帶出來的所有銀兩、珠寶全給她了啊!那些也是我的一切——啊!”皮進三大叫一聲。
聽動靜,是白展奇給了他一拳。
“別再提什麼珠寶、銀兩!那些與川川的聲音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你的那些糞土之物簡直是對川川的侮辱!”
皮進三啐一口,冷笑道:“白展奇,我說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先不說你是她的什麼人,你到底有沒有看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她白川川根本就是個貪婪、虛榮、自私、冷酷的小人!”
晴天心想,那不和你一樣!
“川川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不需要你來評判!我告訴你,往後不要再出現在悅來瓦舍,否則,我白展奇見一次打一次!”
“哼,我也告訴你,今個兒我皮進三受這一拳,不是不敢還手,隻是不想將此事鬧大!我才剛回到皮家,不想惹來皮家老爹的不快。至於往後我會不會出現在悅來瓦舍,那全看本少爺的心情,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誰也左右不了。還有,不怕告訴你,我皮進三下個月成親,悅來瓦舍要常駐皮家演出一個月。隻怕到時,本少爺可要時時刻刻在你和那白川川的眼前晃悠呢。”
“什麼?!一個月?”白展奇驚道。本鎮辦喜事時,常有人家請瓦舍去家開唱,但是唱一個月,前所未有!
“對,一個月。皮家辦喜事,又是與洛家聯姻,哪裏能像尹家一般寒酸?當然要一個月!”
晴天翻眼扁嘴,有種躺槍的感覺,莫名其妙地提尹家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