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若安和真珠承包一台販瓷車?”他確認道。
晴天點頭:“對,我的意思是承包,不過中國古代似乎沒有承包這個詞。”如果由樂若安和真珠承包一台販瓷車,做起“夫妻店”,那麼既能解決夫婦二人分居兩地的問題,又能滿足樂若安不離瓷器的心願,可謂一舉兩行。
他一邊檢查小販車的軸線,一邊道:“無所謂,既然他們同意,你也願意,明天我給相賢寫封信,讓他把樂若安放回來就行,隻是,工錢還是要按照瓷窯的規定來,這方麵,我幫不了你。”
他說的合情又合理,晴天心頭一暖,喜孜孜地將從瓷窯運來的瓷器逐個擦拭幹淨。
又是一個三天後,洛婉靈來尹家探望晴天。
洛婉靈帶來新鮮的青梨,姐妹二人一邊品嚐梨子,一邊閑聊。
“姐姐這幾日都不曾出門麼?”聽晴天說道“悶得慌”之類的話,洛婉靈問道。
晴天當然不好意思提及她被尹劍起“禁足”一事,含糊地道:“春日裏,身子乏得厲害,懶得外出。”
洛婉靈笑道:“婉靈也是這樣,整日待在別苑裏,不是誦讀詩經,便是撫琴自唱,除了與姐姐偶爾聊天,能夠一解寂寞,大多數日子,都是如姐姐所言‘悶得慌’。”
晴天道:“妹妹如若閑來無事,何不養些小生靈來解悶,也是一個陪伴?”
洛婉靈蹙眉道:“姐姐不知,婉靈生性喜靜不喜鬧,隻是聽那鳥兒鳴叫,見那貓兒、狗兒到處撒歡,就已心生不悅,哪裏還有圈養的心思?”
“那何不養些花兒草兒的?”晴天又建議道。
洛婉靈哀歎一聲:“花兒再燦爛,也隻是一季,花期太短,婉靈隻怕,徒生傷感。”
晴天笑道:“大多數花兒隻有一季,唯獨這種花兒,可是‘花開花落無間斷,春來春去不相幹。牡丹最貴恨春曉,芍藥雖繁隻夏初。唯有此花開不厭,一年常占四時春’。”
洛婉靈露齒一笑:“姐姐說的可是月季?”
“對,正是此花。此花也叫‘月月紅’、‘長春花’,它花榮秀美,姿色多樣,四時常開,而且適應性極強,極易成活,所以,妹妹如若獨自閑在別苑,不如栽些月季花來,既能怡情,又能怡景,豈不美哉?”
洛婉靈拍手道:“姐姐好想法,妹妹竟從未動過這樣的心思。正好,別苑後院有一處空地,往日裏爹爹不知在那裏種過何物,隻留下一方翻鏟過的土地。如今洛家擴建,爹爹許久不曾來過別苑,估計那方土地也無甚用途,不如用來栽種月季。往後,我與姐姐也多個觀景聊天的去處。”
“那是極好。”晴天應道。
禁足尹家的第十天,晴天見到樂若安與真珠夫婦二人,二人皆是商販的打扮,躊躇滿誌的樣子。真珠手拿一副冰盞,頭戴一方藍底白花的巾帕,樂若安身著一身灰色短襦長褲,頭戴一方玄色巾帕。
晴天不得不承認,有了真珠的照顧,樂若安的樣貌,比以往瞧起來順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