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也不是說不劫獄。”洪世興道。
晴天氣不打一處來,嚷嚷道:“你一時說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一時又說不是不劫獄,那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如今是他身處大牢之中,如今是我對他的處境一無所知,如今是我求助於你,你一時這樣,一時那樣,還說什麼絕非貪生怕死之輩?!你回你的高嶺山去,做你的山寨主去,你走!”
洪世興不急反樂,他看著眼前氣急敗壞的晴天,噗地一聲笑了。
“你笑什麼?”晴天的胸口上下起伏著,無法平靜。
洪世興輕歎一聲,道:“我洪世興生性不喜拘束,凡事隻求暢快,雖已臨近而立之年,但卻從未想過兒女情長之事。一是我眼前處境不明,雖說如今山寨上有一幫兄弟跟隨,可是饑飽還是個問題。無論是我看上哪家姑娘,還是哪家姑娘看上我,總不能讓人家跟著我一道喝西北風吧。二是我總覺得這些********之事過於煩擾,總不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來得自在。可是,自打與師父和二少爺相識,徒兒卻有了些不同的念頭。有事時,二人一同有商有量著來,無事時,二人鬥鬥嘴、說說笑,也挺好。尤其是,若一方有難,另一方為之牽腸掛肚的,說實話,方才師父為二少爺著急忙慌的模樣,竟突然讓徒兒羨慕起二少爺來。就算二少爺有負於師父,可是一旦二少爺有難,師父還是會不計得失,一心搭救,這般情意、這般心胸,實非一般女子所能有。若我洪世興今生能得一如此知己,死而無憾。”
晴天這會兒才沒空聽洪世興的感歎,她不耐煩地擺手道:“莫要滿口‘死’不‘死’的,眼下我需要你幫手,你且說你的法子。”
洪世興道:“師父請先冷靜。依徒兒看來,那高禮行雖然關了二少爺,可是一不會用刑,二不會用罰。二少爺與皮少夫人的事如今傳得滿鎮皆知,越是大夥兒都知道的事兒,高禮行就越是不敢濫用刑罰,因為大夥兒心裏明白著呢,就算真是二少爺拐帶走了皮少夫人,二少爺的行為也挺多算是個有傷風化,他沒有傷害皮少夫人在前,皮少夫人沒有狀告他在後,所以,高禮行恐怕隻是關押二少爺幾日,再施以一番訓誡,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徒兒以為,在下一步動作之前,不如先想個法子,去牢中探探二少爺,再做打算也不遲!”
聽到這裏,晴天不由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暗道,你洪世興分析的這些我豈能不知?問題是,尹子陌是個玩家,對於他來說,受不受刑罰不重要,重要的是穿上囚服啊。可是,對於洪世興這個NPC來說,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一件囚服的意義。晴天想了想,又道,去牢中探探尹子陌也好。反正隻要洪世興肯陪她一道去大牢,她到時再見機行事,把“探監”變成“劫獄”不就行了。思及此,晴天道:“好,依你所言。你先扮作家仆,暫住尹家,待我讓人去衙門找宋知秋探探口風,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