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麼?嚷什麼?官府重地,豈容爾等大肆喧嘩!”兩個衙役哈欠連天地走來,身後跟著高禮行和皮進三二人。
白釗奇一見高禮行現身,立刻撲了上去,大聲道:“高大人,我乃城中悅來瓦舍舍主白釗奇,舍弟白展奇被奸人所害,命喪黃泉,望高大人明察秋毫,還展奇一個公道!”
高禮行麵露不悅,如同背書一般地問道:“凶手是誰?案發何時?案發何地?可有人證物證?”
白釗奇道:“昨個兒悅來瓦舍戌時準時開唱。展奇第二個出場,待到下戲,已是亥時。他卸下著裝,收到一紙門童的書信,看後即離去。我以為他與友人相見,並未在意,直到醜時,瓦舍收場,沒見他回來,才命家仆四處尋找。一直找到寅時,醉花樓的小仆匆匆來報,說是醉花樓後巷發現展奇的屍身。我與家人連忙趕去,驚見展奇渾身是血,一枚寶劍插在他的胸口,而他早已一命嗚呼。高大人,展奇為人正直不阿,向來與人為善,不曾懷有害人之心,如今遭此橫禍,實乃天降奇冤。望高大人定要為我等伸冤,莫要讓好人受了迫害,壞人逍遙法外啊……”
“行了。”高禮行道:“我已清楚此事,你且去前堂,找宋知秋做份口錄。”然後又對衙役吩咐道:“叫仵作來把屍身收了。”然後,打算離去。
“高大人。”一直垂頭不作聲的白川川突然抬頭,開口道:“可有時間聽小女多言兩句?”
高禮行知道她就是白川川,看在巡撫大人的麵子上,於是客氣幾分,道:“姑娘請講。”
“此事與三叔身亡有關,高大人一定要聽小女把話說完。”白川川道:“三叔近來時常外出,所去之處皆是他平日裏根本不會企及之處,像是醉花樓、迎春閣這種風月之地。小女猜測,三叔定是跟蹤何人所至,而他昨晚又被害於醉花樓後巷,所以,小女認為,隻要找出他近來跟蹤的人,便能找出謀害他的凶手。還有,高大人請看。”說著,白川川掀開被單的一角,露出白展奇被劍刺中的胸口。
尹子桃一見到白展奇血肉模糊的慘狀,心中不忍,再次痛哭出聲。
白川川拿起一旁沾滿鮮血的寶劍:“三叔的屍身被發現時,此劍正中三叔胸口,後來因為抬行才掉落。按照常理推測,此劍定為殺人凶器。可是,請高大人明察,此劍形狀與此三叔胸前的傷口根本不配。此劍乃直刃直鉤,可此傷口乃尖刃彎鉤。小女聽老者說過,古鎮之中隻有女魔頭用過的雙刃劍乃是尖刃彎鉤。雙刃劍自從被高嶺山餘孽劫走,至今不知所蹤。小女以為,一定是凶手欲蓋彌彰,想以此劍代替雙刃劍,因此,隻要找到了雙刃劍,便能查出殺害三叔的凶手!”
晴天一聞“雙刃劍”,不禁心頭一動,她探頭望去,更是大驚,白展奇胸前的傷口果然是雙刃的形狀!眼波流轉之間,高禮行也變了臉色,與皮進三對視一眼。
“嗯,姑娘說得十分有理,本官定會親自督辦此案!”高禮行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