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晴天點了點頭。
“走吧?”見她不動彈,他開口道。
“哦,好……”
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他重新抬起腳步。
二人再次走出百米,晴天第三次叫道:“站住!”
這一次,他沒有立刻轉身,而是歎息一聲,才轉身問道:“你還有什麼擔心的?”
“我不是擔心。”晴天也歎息一聲:“我是於心不忍。論起來,高禮行這個人除了不是一個好官,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我覺得他對洛家盛和皮進三的做法早就不滿,隻是耳根子軟了一些,為人怯懦,又想憑借皮洛二人的力量得到‘青天匾’,才一直被牽著鼻子走。那一晚,白川川當眾說出‘屎特’,揭露皮進三的玩家身份,高禮行是在場的。可是,他淘汰了白川川,卻沒有淘汰皮進三。這就說明,他心中是有一杆尺的。在他看來,皮進三也應該受到懲罰。所以,高禮行還是有原則的。”
他哭笑不得地拍了拍額頭,反問道:“周錦榮傷天害理過?”
“沒有。”晴天抿抿下唇,老實地答道。
“白川川沒有原則?”
“有。”
“這是一個遊戲,不是一個法庭。你需要的隻是淘汰對手,而不是評判誰該上天堂,誰該下地獄。這麼說,清楚了嗎?”他實在不明白,她的“於心不忍”從哪裏來。
“清楚。”晴天咽了咽口水,回答道。
“你到底走不走?”他索性站住,問個清楚。
“走,走,走……”晴天垂頭側身從他身旁溜過,向望月樓的方向走去。
他遲疑片刻,快步跟上她,二人再次一前一後。
很快,望月樓近在眼前。晴天的腳步越來越重,也越來越慢。
突然,她蹲下身子,雙手握住腳踝。
有了前幾次經驗,他沒有馬上表示出關切,而是走到晴天麵前:“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晴天仰起頭,表情痛苦:“我崴腳了,可能走不到望月樓了。咱們回去吧。”
他滿腹狐疑地看看她,又看看她的腳,想了想,蹲到她麵前:“我背你。”
“我很胖,很重,很沉。”晴天煞有介事地強調。
“我背你。”他實在懶得再與她浪費口舌。
“……”晴天攀上他的肩頭。
尹子陌不顧路人的眼光,背起晴天,向望月樓走去。腳步堅定,心中卻在思忖,這丫頭怎麼了?神神叨叨地,一路上不停地找借口回去。去望月樓淘汰高禮行的人是她,能夠增加生命值的人也是她,她還有什麼顧慮……
正想著,一滴滴的水珠吧嗒吧嗒地順著脖頸浸濕了他的整個衣領。
她哭了?!
他有些欲哭無淚地趕緊找到一處石欄,把她放下後,卻見她早已哭得梨花帶雨,不能自己。
“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了?”他有種快瘋了的感覺:“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告訴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