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鴉全本是個隻有自己的自閉者,那時他對什麼東西都不是很在意,一直到覺醒之後他也不是個好戰之輩。很多事鴉全選擇了忘記,他不是沒脾氣,隻是覺得沒意義,他一直記著這樣一句話“即使把別人的頭砍下來,被砍下的手也長不出來了”。對於同族之間他是如此,本是一直生活在結界以內的鴉全對於異族更是如此。
直到今天,親身感受到了這種親人被傷害的滋味,他才明白了為什麼異族之間的戰鬥那麼瘋狂,他也決定要學會另一句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然而鴉全並不是個衝動的人,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控製住了整個動物園,他還是沒打算直接出手。在那之前,他決定要先繼續深入這個連A也不能探查的牢籠。
鴉全稍稍查看了鸚白的身體狀況,長舒了一口氣。鸚白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隻是精神緊繃之下過度勞累造成的暫時性昏迷,沒有大礙。鴉全用雙翅憑空畫出幾個弧,淺藍色的弧連接在一起,隨後藍光突然增強,弧組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最後被鴉全打入鸚白的眉心。看到鸚白緊皺的眉頭舒緩開來,鴉全這才將鸚白輕輕倒在地上。
施用巫術後,鴉全已有一些倦意,他本想打個盹,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又突然湧了上來。鴉全打了個寒戰,迅速將周圍勘察了一遍,卻並沒有什麼事發生。思索片刻,這大概便是鸚白精神緊繃的原因之一。鴉全也不敢托大,提高了警惕,原地坐下,等待鸚白蘇醒。
也不知過了多久,鴉全的倦意已經壓製不住,甚至開始出現幻聽,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那是從洞口深處傳來的聲音,蒼老而沙啞,聽起來偏偏又很熟悉,“後輩,快些進來,進來。”
鴉全努力朝著聲源看去,頭卻不住地往下低,上下眼皮打著架,沒有多久他便屈服於這深深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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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輩,快些醒醒,醒醒。”鴉全遊蕩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他的耳邊再次傳來了這熟悉的聲音。
與此同時,四周的黑暗如潮水般迅速褪去,這個地方的真實麵目終於浮出水麵,一空蕩的房間,四周的牆壁像是金磚堆砌而成,刺眼的光湧入鴉全的眼睛。鴉全很久才適應過來,他向著聲源處看去,是一團黑色的迷霧,看不清其真實麵目。
麵對未知,鴉全做出了大多數人都會有的反應,他問道:“你是誰?”
黑霧並沒有直接回答鴉全的話,他說著:“你很不錯,同時具備數種能力,除卻未覺醒的戰鬥能力,還是個天選者。我的‘帥’兒肯定很以你為豪吧!小‘哥’。”
鴉全大驚失色,迅速退後數步,看著黑霧露出忌憚的神情,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輩分!”
事實上,每一個族群除了名字外還有一個特殊的代號,綜合各族語言對它的描述,大概就是一個“輩”字。這個“輩”不同於人類的字輩,因為隻有“王”才有資格獲得這稱號,為了區分各族,每個族的“輩”也不同。鴉全就是“哥”字輩的王,隻不過因為還沒有正式接受“王”的稱號,要在“輩”前加一個“小”字。隻有真正成了王,才可以脫去“小字”。
眼前的這團迷霧果然是迷霧重重,知道鴉全的身份,還知道他的輩,更知道他父親是“帥”字輩的。
鴉全將這些東西稍稍理了一理,很有可能眼前的這團迷霧是他的同族。再加上那一句“後輩”,這黑霧多半還是他的長輩。當然也不排除他被騙了,想到這裏鴉全猛然發現鸚白不見了。他本能地四處張望著,卻一無所獲。
“不要費力氣了,你現在在做夢。”迷霧再次說道,“這是我的‘夢視界’。”
“夢視界?夢視界!”鴉全連續兩次重複了這三個字,他想起鴉族的上一個“夢”並不是“王”的貼身護衛什麼的,王本身就是一個“夢”能力者。隻不過早在鴉全出身以前這個王就消失了。關於他的一切資料都已經被銷毀,鴉全也是從父親那裏才知道一點關於自己爺爺的信息,比如說爺爺是“是”字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