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會,救護車來了,將那受傷的哥們載到了醫院。
我們守在手術室的門口並沒有說話,各個麵如死灰,我們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那在一旁安靜坐著的冉阿讓。
冉阿讓雙手抱著後腦勺,埋著頭,一言不發,輕輕地哽咽恰裏。
忽然,冉阿讓抬起頭錚錚地看著我們,說出了一句令我們都意想不到的話,“那,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放開那根鋼筋棍!”
我們愣住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冉阿讓,心中仍然存有餘悸,因為我們親眼目睹了那根鋼筋棍刺進受傷哥們背部的一幕。
當時,冉阿讓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放開了手中的鋼筋棍,在自由落體的狀態下,鋼筋棍的衝力狠狠地將那哥們身體貫穿。
我們看著自顧自解釋著的冉阿讓,都想說出安慰他的話語,可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走出了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
“醫生,怎麼樣了?”醫生剛一出來,冉阿讓立刻跑上前去問道。
中年醫生看了看冉阿讓,目光顯得有些複雜,隨即對著後者說道,“你是病人的朋友吧,對不起,恐怕你要做好失去的心理準備了!”
什,什麼?
冉阿讓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個噩耗。
“我……”
許久,冉阿讓終於忍不住嗷嗷大哭起來。
殺了人嗎?我殺了人嗎?
冉阿讓說到這裏,像發了瘋的猛獸一樣對著一麵牆壁撞了過去,我們根本來不及阻止他。
隻聽見一聲清脆的撞響,冉阿讓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
此時此刻,坐在土坡上的我望著身旁的阿讓,隻見他的眼中已是有些濕潤了。
當時的他因毫無動機、無意殺人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現在服刑已滿的他卻隻能做些混口飯吃的工作,而這個工作便是和他一個最好的哥們四處奔波表演。
我終於知道阿讓為何穿著這身打扮了,原來現在的他也是生活所迫啊!
要說人啊,都逃不過命運的安排,就如阿讓所說,有些事是根本無法預料的,誰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不會踩到狗屎,或者撿到路邊有人落下的錢包!
阿讓口中的煙抽完了,扔掉了煙頭,忽然轉過頭來對著嚴肅的我說道,“你相信當時的我並沒有放開那根鋼筋棍麼?”
聽到阿讓說出此話,我愣了一下,我知道此刻的他內心還是充滿自責和內疚,於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阿讓又開口了。
“你知道麼,這個世界上存在著某種不可思議的東西,那種東西會控製人的心神!”
啥?我看著此時像變了一個人的阿讓,頓時充滿驚愕之意,難道,這哥們坐三年牢產生了幻想症?
“阿,阿讓大哥,你,你沒事吧?”我詫異地問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也許吧,可能是我多想了,那麼,就此再見了,酒瓶傑!”阿讓對著我傻了吧唧的一笑,又恢複了往日的那種猥|瑣麵容。
接著,阿讓站起了身,便朝著遠方無聲的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又對我叮囑道,“生活在這個早已不同尋常的世界,你千萬要小心啊!”
說完,阿讓便繼續向前走去,我疑惑地望著阿讓的背影,並不懂他所說的這句話其中的真正含義。我隻是苦笑了一下,心想,這個世界本來就充斥著各種陰險毒辣,當然得小心啊!
不過太好了,我身旁的哥們還算樂觀,對這個世界還是充滿希望的,因為,他的臉上是有著笑容的。
隻是後來,令我沒想到的是,阿讓所說的小心並不隻是表麵上這麼簡單,而是完全改變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