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有些暗了,莫憶昔和陸一帆正在趕回截天教的路上,他們二人一人禦劍一人禦空,腳下的大地快速一閃而過。
耳邊呼嘯而過的冷風冰涼無比,可莫憶昔全然不在意,他眉頭皺起,看起來是有些心事,見他悶悶不樂,一路上也不說話,陸一帆禦空飛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火炙,怎麼了?不就是殺幾隻小妖麼,大好男兒怎麼此番模樣。”
莫憶昔此時回過神來,急忙道:“沒,沒什麼?”
“火炙,你說,我們是朋友嗎?”陸一帆問道。
莫憶昔下意識道:“當然是啊!”
“那你說,我今日放棄了說服三個小師妹入我戮仙閣這麼大的事兒,來陪你烤野兔!”說到這裏陸一帆覺得不對,改口又急忙道:“不對!來看你吃野兔,有什麼事兒你就和我說,沒事,大家都是男人!”
莫憶昔聞言一頓,心中多少有些溫暖,喃喃道:“那好,一帆我問你,你又為何修仙!”
旁邊陸一帆聞言,大笑一聲,繼續道:“哈哈,我?我陸一帆便是為了斬妖除惡,做一位世人仰慕的仙人。”
“斬妖除惡!”莫憶昔聞言下意識喃喃道:“那我又是為什麼呢?”
三年前,古黎收他為徒後,他一心就想著有一天能學會那禦空之術,而後離開這個陌生的地方,三年來,他沒日沒夜的打坐練劍。
如今,他腳踏三尺仙劍,禦劍飛行,修行截天教最頂層仙法,更是教尊古黎之徒,可年少如他,發現原來的小小夢想完成之時,卻也有些迷茫,大千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剛才那幾隻狼妖,在他心中掀起波瀾,往昔,每當聽起莫書講起什麼鬼啊,什麼妖啊,嘴上雖說不信,但心中多少覺得有些恐怖。
直到現在,他還覺得這三年來的每一天都隻是夢境,三年後的自己,除掉幾隻狼妖,看起來不費吹灰之力,隨便掐個法決便可穿梭與白雲之間,看著身下朵朵被夕陽染紅的白雲,他的心情就像這夕陽下紅色的雲朵般,帶著些許迷離!
“火炙!”陸一帆見他又在發呆,開口道:“停一下!”
莫憶昔回過神來,喃喃道:“怎麼了?”隨後停下,身在半空之中。
此刻正是夕陽西下,天邊的雲朵被染成紅色,像是燃起了火焰,它們在夕陽的輝映下呈現出火焰一般的嫣紅,雲絮緩緩在空中飄動,景色如夢。
陸一帆禦空飛到莫憶昔前方,雙手敞開,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緩緩道:“這天空美嗎?”
莫憶昔望向周圍,一陣涼風迎麵吹來,周圍景色如畫,淡紅色的雲朵,血紅色的太陽從雲層中露出一半,看著周圍的景色,仿佛一切煩惱與疲憊都置之度外了。
卻見他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很美。”
“哈哈!”陸一帆輕笑一聲,笑道:“你如今禦劍於白雲之上,手中仙劍可以斬妖除魔,以後修行深了,更是享受千年壽命。”
“何必悶悶不樂呢?以後手持三尺仙劍,行俠仗義,豈不快哉?”
莫憶昔聞言地下頭看了一眼腳下的荒九仙劍,心中想到:“禦劍而行,手中仙劍,行俠仗義,斬妖除魔。”
卻見他突然抬起頭來,輕聲道:“對啊,我可是火炙大仙人,自然應該行俠仗義,天地雖大,我卻可自由翱翔,世界之大,我卻有千年壽命,遊遍天下也可,仗劍除妖也罷!”
陸一帆看著莫憶昔這般姿態,有心中泛起疑惑,心想:“這火炙今天是怎麼了,怪言怪語的,好生奇怪!”
“火炙啊,你又怎麼了?如此奇怪!”陸一帆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