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嘴角帶著幾分不削,兀自楠楠道:“天道無情,弱肉強食,萬千生靈,一草一木皆是生命,你們人族視萬物生靈為螻蟻,以自己為尊!隨意殘殺其他種族,但是,可曾看見過我們找你們償命?我們殺幾個凡人算什麼?死掉了那些人,他們該殺,就連你們,也該殺!”
“你....”
莫憶昔年紀小小,哪裏明白這些?他雖是心中惱火難耐,但仔細一想,仿佛也有幾分道理,想要開口反駁幾句,可卻發現自己想說的那些話,顯得那樣的蒼白,那樣的無力!
蕭乾一閉上眼睛,似有些無奈,他深吸一口氣,明明是年歲不大的少年郎,可現在看去竟也有幾分滄桑之感,他睜開眼睛,望著情緒再次失控的紅衣女子,低聲說道:“大道三千,生死輪回,皆是宿命,你方才說的,的確是事實,可有些東西,看不清,道不明,我們不與你爭論這些,人類固然有錯,可你搞的此地滿城風雨,讓無數人無家可歸,我們隻是想知道,你要怎樣才可以放下心中的執念,離開此地,不在作亂,還這衣錦城一個太平?”
“太平?哈哈!”
紅衣女子聞言不削的大笑兩聲,然後突然一愣,似又想到了什麼,雙眼有些無神,更有幾分呆滯,似自言自語:
“我要幹嘛呢?相公死了,我兒也死了,死了,都死了,我該去哪裏呢?”
她聲音淒婉而又低沉,話語間,有一股淡淡的憂傷,她低下頭,悄無聲息,哽咽之聲傳到眾人的耳邊,原來,她又在哭!
葉薰兒不知為何剛才還說著人類諸多不是的紅衣女子,現在怎麼又變成的這般模樣?見她有些可憐,便望向一旁的冰蘭,開口問道:“冰蘭姐姐,她這是怎麼了?”
冰蘭頭也不回,麵若寒霜的看著前方獨自哭泣的紅衣女子,淡淡說道:“她應該是之前受過很重的傷,導致三魂七魄不全,從而神誌不清,時常亂言亂語,情緒時好時壞,真是可悲!”
莫憶昔聽聞,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了兩句:“哼,瘋子,瘋子,絕對是瘋子!”
這時,那紅衣女子突然抬起頭來望著莫憶昔,莫憶昔當時隻覺得心間頓時一震,隨後睜大雙眼,呼吸緊促,他突然發現,這個女子怎麼如此美麗?
殘月,如一盞明燈掛在高空,月光照亮大地,一道霜華,輕輕照下,映出那紅衣女子的容貌,那是一個極其柔媚的女子,秀發隨意盤起,麵貌柔和,肌膚白皙,纖細的眉,小巧的鼻,紅唇淡淡,睫毛上有絲絲水霧,雙眼有些無神,她帶著一絲悲涼,朝著莫憶昔望了過來,那一眼,似看到了莫憶昔內心深處。
莫憶昔隻覺得喉嚨發幹,下意識的吞了口吐沫,耳邊,傳來那女子悲涼的聲音:
“少年郎,在你心中,可有一個深愛著的女子麼?”
“.....”
“或者,有一個你想守護一身的人?”
在這一刻,莫憶昔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背影,那身影修長而又迷人,一身淡黃色的長裙,漆黑的長發整齊的垂在腰間,一絲清風吹來,風,吹起她衣角,也掠過她那烏黑的長發,這時,那女子緩緩的轉過身來,白皙的玉手輕輕撥開臉頰前被風吹亂的秀發,露出了她的容顏,還有她那熟悉的微笑,輕聲的在莫憶昔腦海中喚了一句:
“憶昔哥哥!”
這一聲猶如鍾聲般在他腦子裏不斷回響,驚得莫憶昔猛地回過神來,仿佛夢中驚醒一般,大口喘著粗氣。
葉薰兒在她身邊,發現了莫憶昔的異常,搖了搖莫憶昔的手臂,有些擔憂的問道:“憶昔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莫憶昔看著身旁的人兒,尷尬的笑了笑,答道:“沒,沒事,嗬嗬!”
“小心,這天狐一族擅長魅惑和讀心之術,切莫被她影響了心神!”蕭乾一似乎看出了什麼,突然開口提醒眾人!
此話一出,莫憶昔想起剛才的種種,心想定是被那紅衣女子施了妖法,當下急忙移開了視線,不在去看那哭泣的紅衣女子!
這時,冰蘭雙目一寒,似沒有什麼耐心,或是覺得狀元郎和狐狸頭小孩本就是死人,語氣冰冷的開口說道:“妖狐,莫要疑神疑鬼,不然休要怪我們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