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看到門板開始滴水的時候,心裏麵也隨著這一滴水滴猛然的跳動了一下。在我們村子裏麵,如果死人在下葬之前棺木下麵就開始滴屍水的話,那絕對是一件非常不詳的事情。
一般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是要所有的後人跪到棺木麵前認錯,再由最嫡係的後裔開棺驗屍,然後替先人再一次沐浴更衣,換一套新的壽衣。隻有這樣,才能消去先人的怒意,讓他安安心心的走。
何大爺跟老劉頭兩個人按理說死亡時間也就幾個小時,這又是夏天的,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滴屍水了。哪怕我爸就是對於這些並不是很了解,他也明白這一次情況不對勁了,我丟魂應該不隻是被驚嚇住了這麼簡單。
隻是這個時候我爸還要趕著去到白雲山見那張道長,他隻能快速的從人群之中穿過去,然後大步奔跑著。
而在另一邊,何大爺跟老劉頭的屍體被擺放在村子裏麵的祠堂裏麵。村子裏麵的幾個老人跟村長把那些圍觀的人群都叫回去了,隻留下了何大爺跟老劉頭兩個人的後人在祠堂。
看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村長麵色凝重的走到了屍體的旁邊,用手掀開了蓋在屍體上麵的白布。當白布被掀開的那一瞬間,隻見一股陰寒的氣息彌漫開來,站在旁邊的人都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門板上麵的兩具屍體,這不看還好,一看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哪怕就是何大爺跟老劉頭兩個人的後人都不例外。
一個女聲突然尖叫了一聲後哭了出來,不知道她是何大爺還是老劉頭的後人。但是這個女人的反應也表達出來了在場所有人的心態。
村長的臉上本來就是凝重,現在更是一片慘白,他身邊的一個村老這時候喃喃說道:“不對啊,剛抬回來的那一刻,還不是這個樣子啊,現在七月,怎麼可能屍體都打霜了!”
這位村長說出了大夥兒的心聲,隻見這個時候兩具屍體不單單是死的時候那種恐怖的樣子,因為他們的臉上都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白霜,甚至可以看到寒氣開始不斷的彌漫著,這在六七月的夏天,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另外一邊的一位老頭這時候也開口了,對著村長說道:“這事情有點難辦了,老何,這檢查屍體什麼的我們也沒有這個能力,要不我們就通報上級部門,叫他們來人看看這屍體什麼情況?不過如果同胞上級的話,這兩具屍體會被解剖,說不定還要火化。”
這個老頭話音剛落,隻見一個中年男子立馬阻攔道:“不行,我爸怎麼說也算是村子裏麵的老人了,他現在已經慘死了,還要毀了他的屍體,火化不讓他入土為安?你們這是不給我老劉家活路啊,我堅決不允許這樣做,我爸怎麼也要入土!”
中年男子就是老劉頭的兒子,他這一番話讓說上報的老者也不好再說話了。畢竟死者為大,那個年頭要是老人死了不能入土為安,在華夏的傳統觀念裏麵,就是大不孝的事情。作為老劉頭的後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
更重要的事情,其實大夥兒都有點心知肚明這死因是跟還屍灣有關。但是這種事情在當時說出來就是封建迷信,哪怕大夥兒都心知肚明,但是就是沒有人敢說穿。
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到了村長的身上,在這裏麵唯一能夠做出這個決定的人就是他了。村長好像沒有聽到周圍人的議論一樣,目光依舊是放在了這兩具屍體上麵。因為村子清楚的記得當初幫何大爺跟老劉頭兩個人收屍的時候,他合攏了他們兩個人的眼睛,此刻這兩雙眼睛不知道何時又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