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在說完這句話後,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你們就把棺木放下來,然後先回去吧,等明天出門上山了,再過來抬棺吧。現在要入殮了,除了後人留下,其餘先散了吧。”
其實按照正常紅白喜事來說,上了年紀的老人死了就能算是喜喪了,村子裏麵的人都要過來熱熱鬧鬧的,送老人最後一程。但是這一次事情是不能讓太多無關的人留下的,所以哪怕就是不合規矩,也必須讓一些無關的人離開。
聽到村長都這麼說了,抬棺的這些小夥子把棺木慢慢放了下來,然後退出了祠堂。現在祠堂裏麵又跟之前剩下的人差不多了,不過這一次多了兩個人,一個就是老廟祝,還有一個就是村子裏麵經常做紅白喜事的入殮師,隻是當時沒有入殮師的說法,隻是叫做白事師傅。
今天留下來的白事師傅姓孫,黃土高原上地廣人稀,附近幾個村子人也不多,就隻有這麼一個紅白喜事的師傅,所以孫師傅自然就留了下來了。現場所有人裏麵,臉色還能保持基本鎮定的也就是村長、老廟祝跟孫師傅三人而已。
現在人也走了,村長看了一眼窗外的日頭,已經由之前的當空照,開始慢慢的往西邊落下,金光色的陽光這時候也染上了一抹說不清楚的血紅。
“現在時候也不早了,趕在太陽下山之前把入殮的事情做完了,你們這些後人先幫老劉頭他們給整理一下遺容,然後擦洗一下身子換上壽衣吧。”
隨著村長的一聲令下,何大爺跟老劉頭的後人來到了門板麵前,隻是當他們都站在門板麵前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沒有人首先動手。
因為這個時候的何大爺跟老劉頭兩個人的遺容實在是太恐怖了,吐出來的眼球,烏青的臉色,加上因為恐懼帶來的滿臉猙獰。如果不是後人的話,一般人就連站在旁邊的勇氣都沒有。
見到這種情況,作為白事禮儀的孫師傅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隻見他來到了何大爺跟老劉頭的遺體旁邊,伸出了自己的手,打算把他們的眼睛給蓋上,至少閉眼了,看起來就沒有這麼恐怖了。
孫師傅的手伸的比較緩慢,因為這時候,哪怕就是做了幾十年紅白喜事的他,內心也是比較緊張的,這個時候孫師傅的手都能明顯看出來有些微微顫抖。
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隻見孫師傅咬了咬牙,然後手一把蓋在了何大爺的眼睛上麵。這一瞬間,孫師傅隻是感覺自己好像蓋在了一塊冰塊上麵一樣,那一股寒意簡直深入心底,他接觸過這麼多具屍體,從來沒有一具屍體能想何大爺這麼冰冷,要知道現在的天氣可是七月啊,哪怕就是人死後屍體涼了,也不可能冰冷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