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簡單的一個字,宮澤鬆開了手,眼底的深意難懂,但卻始終看著唐琰琰那張慌張的臉。
唐琰琰最近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唐宏難得見她一麵,卻見她收拾東西又要出門,見此,唐宏將人攔下道:“琰琰,聽你母親說,你這段時日都不在家,你好歹是個女兒家,怎可連夜不歸?”
唐琰琰將手中的東西交給綠繡,而後示意她出門去等,她輕身而坐,卻沒有開口讓唐宏也坐下的客套之言。
“父親何時變的這般關心女兒,女兒竟是一直不知,我不住在府內已近一月,你居然才聽那陳氏說起,對了,我應該好好謝過父親,可以讓女兒這般自由。”
這話噎的唐宏老臉一紅,剛要說什麼卻又被唐琰琰接了過去,“琰琰這幾年隨性慣了,也多虧了父親當年將我遠送聊城,如今我這性子怕是改不了了,父親還是莫要將太多心思放在我的身上為好,如果有時間,請多注意一下你的枕邊人,免得哪日我們唐家會變成一片草原。”
唐琰琰與陳氏不和,這件事唐宏自然是知道,可是這跟草原有什麼關係?
“琰琰,爹知道以前是我們唐家對不起你,可是現在你既然已經回來了,就該安安分分的做一個唐家小姐,你現在的身份是郡主,若是按照尊卑,便是淩駕於我們整個唐家之上,可是眼下你這般不為,實在是有辱自己身份。”
聞言,唐琰琰扯唇一笑,悠悠起身,“有辱?五年前你們嫌我癡傻,不讓人蹬堂見人,棄我如敝履,如今又覺得我有辱門楣,敢問我的好父親,你有什麼資格?”
唐琰琰的話讓唐宏無法反駁,他的確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沒了資格,可是他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這孩子頂的啞口無言。
這時,一個下人急惶惶的跑進,忙道:“老爺,出事了,漢州來信,說大小姐行為不貞已浸豬籠,昨日溺斃荷塘。”
聞言,唐宏腳下一個踉蹌,站在他身側的唐琰琰隻是冷眼相望,絲毫沒有相扶之意,她低眸冷聲一笑,“看來有辱唐家家門的人不隻是我這個不孝女,就連爹爹的好女兒也是如此,這也許是我們唐家的劫難,您還是看開一點吧!”
……
榮王府
腥濃的血氣蔓延在整個房間之內,院子裏隻有綠繡和南影兩個人忙進忙出,屋內,竹桶裏滿是鮮紅,唐思瑞小小的身子上紮滿了銀針靜靜的坐在其中。
唐雨茗小手捧著藥碗從外麵走進,來到床邊,將藥碗遞給滿色蒼白的宮澤。
宮澤盤膝坐在床邊,接過藥碗朝她淡淡一笑,在看看已經兩日沒有合眼的唐琰琰,他現在算是知道當時她口中的‘一點血’是什麼概念了。
用他們兩人的血為引來醫治唐思瑞體內的血毒,他流了多少血她同樣也流了,可是就連他都快要扛不住了,她居然還能堅持兩天。
宮澤拿著藥碗來到唐琰琰身邊,“喝了。”
唐琰琰轉頭看了他一眼,“你先喝吧,我沒事。”
一聲輕歎,宮澤俯身將人拉起,“孩子是要緊,但你也不能有事,不然誰來救他?”
唐琰琰聞言淡淡一笑,伸手推了一下他遞過來的藥碗,“放心好了,瑞兒沒醒我是不會倒下的,我的藥綠繡在熬,你先喝了,皇上幾番催你入宮,怕是事情不小,喝了藥早些休息,不然你明日這副樣子進宮,若真的有事,怕是你也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