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喂給它喝(1 / 2)

阿忘離開後,我們的日子一天一天跟往日沒有什麼分別。

阿治的生活是最規律的,就跟雲虛門的師兄師姐一樣。一早一晚雷打不動地鍛煉身體。白天去上山挖草藥,有空的時候就讀書,外祖給的那些書他已經都讀完了。他又開始讀他爹爹留下來那一堆的書。隻是他看我眼神兒很奇怪,我說不出來怪在哪兒,好像透過我一隻貓的皮囊能看到另外的什麼。

阿潤也跟著我學了很多本事,認識各種藥材之外還學會了診脈。

村裏的人有什麼頭疼腦熱的現在都來家裏找阿潤看一看,有時候大舅那邊嫌細碎的藥材也會留下來。阿潤就會把它們分給需要的人。反正也沒有別的大夫,就當碰碰運氣吧,萬一治好了呢。

孤兒寡母,以前受盡欺淩,現在卻越來越好了。阿娘不用自己去挑水,每天天剛亮都有人會把水缸挑滿。有時候去河邊洗衣服,看到的大嫂大娘也會伸把手。那些莊稼活更不用操心了,左鄰右舍就手就給幹完了。

如果日子就這樣流淌,似乎也挺好的。但是我看到阿娘每日裏仍然憂心忡忡的。下山的時候師兄囑我要護好她們娘仨的。阿娘最希望的就是阿潤的爹爹能回來吧。

可是窩在這個山旮旯裏等著,得等到什麼時候呀?我把想法告訴了阿潤,阿潤卻說大勇哥說去了山外邊什麼東西都要花錢,要很多很多錢,我們家沒有錢。阿治挖藥草換得那些錢隻夠我們幾個人日常生活的。

平靜的日子裏,師兄師姐也不到我夢裏來,我腦袋裏裂開的縫隙也不再變大。如果我出事了師姐是不是就會出現在夢裏指點我了?

阿治出去采藥的時候,我偷偷跟了去。這周圍的山我都已經跑熟悉了。阿治發現了我,沒說什麼,抓起我丟在背簍裏。或許他一個人進山也挺無聊的吧。

不算陡峭的山壁上,阿治發現了幾株石斛蘭。我聽見他嘟囔著:“奇怪了,見天兒的也沒注意到這裏竟然有石斛。”

我卻知道這沒什麼靈氣的地方隻能長一些普通的藥草,而這石斛蘭跟之前拿去外祖家的壽禮人參一樣,都有杏婆婆的味道。

我一躍攀爬上山壁,阿治想抓我回來,可是他抓不到我,隻好叮囑我千萬當心腳下。

石斛邊上有一棵不算粗壯的樹,我看到樹杈上有一個雀兒窩,窩裏還有幾枚瑩白的蛋,大雀虎視眈眈地盯著我,我感覺我流口水了。

我想告訴阿治把它連窩端了,可惜他聽不懂我說什麼,要是阿潤在就好了。

我小心地靠近鳥窩,那大雀卻突然撲了過來。我靈活地避開,卻不小心踩空了腳下的石頭。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摔下懸崖時,爬上山壁采到了那幾株石斛的阿治及時抓住了我。

他奮力將我拉了上去,自己卻失去平衡,往崖邊滑去。千鈞一發之際,他伸手抓住了一根樹枝,才止住了下墜之勢。我趕緊用爪子巴緊他,就像溺水的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然而徒勞無功,我倆都摔了下去。原本憑著我貓兒的本能是不會摔怎麼樣的,可是偏偏阿治抓著我,我感覺好像變回原來在雲虛門的我墊在了阿治身下。這一下我隻覺得我可能等不到師兄說的絕地反擊就得去閻王殿報到了。

我聽見阿治喊我,也感覺到他抱起了我,可是我卻沒辦法回應。

“師兄,小憂這樣真的沒事兒嗎?”我果然看見了大師姐那張滿是關懷與憂心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