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這以後就不比在咱家了,凡事啊都有人看著,咱不能給你爹爹丟人。”
“阿娘,你恨爹爹嗎?”阿潤倒過去依偎在阿娘手邊,我也跑過去挨著他們躺著。
“恨不恨的有什麼用?我相信他不是那樣薄情寡義的人,必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娶了別人。”
“可是你本來是爹爹的原配,這回卻變成了妾室,你甘心嗎?”
“名分有什麼要緊的?重要的是那個人。如果他心不在你這兒,即使給你正妻的名分也不過是當個菩薩一樣供著罷了。”阿娘伸手揉了揉她的額角。
“阿潤,你給阿娘診個脈,我看著她好像胃氣不暢。”我踹了阿潤一腳。
“阿娘,你躺好,我給你診個脈看看,該不是天氣太熱中了暑熱吧。”阿潤從來都相信我的判斷。
“沒事兒,就是趕路累的。你不要說活了,好好躺著啊,我給你找些薄荷葉子來。”阿潤診完後說道。
薄荷葉子嚼服治傷寒頭疼、惡氣心腹脹滿、宿食不消、下氣、解勞乏。
我卻不懂了,阿潤明明是說叫阿娘好好休息的,怎麼又讓她吃這提神醒腦的薄荷葉子?
“阿娘,你這中了暑熱要吃點藿香更好,可是這藿香需要煎服才好,等會兒我給你煎好了再用,你啊先嚼點薄荷葉啊。”阿潤像是給阿娘解說,也像是跟我說呢。她平時總說我不懂得變通。那生什麼病用什麼藥不都是一定的嗎?為什麼要變通?
“阿娘、阿潤,前麵有條小河,你們要不要下來走一走?”阿治在外麵敲車窗戶問道。
“要要要。”阿潤都等不及馬車停下來就要往外衝。
阿娘也來了興致,一直在車上確實讓人膩味。
河水清淩淩的,我瞅了大家都沒注意,一下子跳了進去,冷不丁地倒是給我一激靈。
“阿潤,你也不管管無理由,這跳下去滾一身泥呀水呀的,我看一會兒車上怎麼坐?”我估計阿忘肯定上輩子跟我有什麼仇,總是愛給我上眼藥。
“那就許你涼快涼快就不許我們無理由撒個野啊?”阿潤光腳丫子拍打著水麵,還撩水朝我潑來。
我還能怕她?我撲騰著四隻腳在她附近濺起大朵大朵地水花,惹得阿潤咯咯咯直笑。阿娘看著我們倆在胡鬧,心情也好像更好了呢。
“夫人,這在荒郊野外也不宜太縱著大姑娘,這大戶人家的千金……”唐媽媽又來說教,卻被阿忘喝退了。
“大戶人家的千金怎麼了?大戶人家的千金就不是人了啊?就是你們這些刁奴仗著老邁一堆有的沒的規矩。”
唐媽媽戰戰不敢言。退走後以為別人都聽不到了,嘟囔了一句:“這樣以後可怎麼嫁高門!”
“唐媽媽,您老覺得定王府算不算是高門?阿潤妹妹以後嫁不到如意郎君,你隻管叫你家侯爺來我定王府算賬!”
我也不知道阿忘這句話哪兒不對,阿娘眼神怪怪的,阿潤一張小臉紅得跟那山楂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