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我不願意留你呢？”阿潤起了玩鬧的心思。
“啊？奴婢，奴婢……”小姑娘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起來吧，我逗你玩呢。隻是我也沒什麼需要你伺候的呀，什麼事情我全都是自己幹的。”確實，窮人家的孩子不光要照顧自己，還要幫家裏幹活呢。
“這個唐媽媽教了，說以後姑娘梳洗穿衣這些小事兒都由奴婢來幹，等到了府裏再教奴婢本事，好好伺候好姑娘。”
阿潤一瞬間驚住了從小到大她也沒聽說過也沒見過這樣的事兒啊，怎麼穿個衣服還要別人幫忙？又不是三兩歲的孩子。
“我小師姐帶回來的畫本子裏，那些大家千金都是有很多小丫鬟圍在身邊伺候的。”我告訴阿潤，免得她露怯。
“那好吧，阿娘你說給她取個什麼名字好呢？”其實阿潤一直也就我一個朋友，這突然來了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看得出來她還是挺高興的。
“你原本叫什麼名字就叫什麼吧，名字是父母給你取的，也是個念想。”阿娘溫柔地說。
那小姑娘卻哭了，一個勁兒磕頭：“謝謝夫人，謝謝姑娘，奴婢的名字叫春妞兒，因為奴婢是春天生的。”
阿潤讓春妞兒起身，好奇地問她為何要如此感激。春妞兒含淚道，若不是夫人和姑娘仁慈，她就隻好帶著弟弟過這吃了這頓沒下頓的日子。
要是像那日一樣生個病什麼的隻怕早早就要去見爹娘了。僥幸不死，也可能被人牙子賣去不知道什麼地方。
她自己是無所謂，可是弟弟還小。
“那你弟弟呢？他叫什麼名字？”
“弟弟叫大牛，我阿娘說他要像小牛犢子一樣。唐媽媽說他還小，不能放到貴人身邊伺候，就自己先帶著他，等過兩年懂事了，不拘是給大公子他當個跑腿兒的什麼的都使得。”春妞兒一說到弟弟，兩隻眼睛彎彎的，很好看。
“唐媽媽倒是個有心的，考慮得周全。”阿娘看樣子有點兒喜歡唐媽媽呢。
阿娘輕拍阿潤的手，囑咐她日後要好好待春妞兒，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阿娘你就安心吧，我肯定會的。春妞兒你也別一口一個大姑娘的叫我了，聽著怪別扭的，你就叫我阿潤就行。”
“那可不行，下人直呼主子名諱是大大的不敬，被唐媽媽聽見了，隻怕會挨板子。”春妞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還瑟縮了一下。
阿潤眼尖，看到了她是把手往身後藏了一下。
一把把她的胳膊拉過來，隻見那並不細嫩的小手腫得高高的。
“阿娘，你還說那個唐媽媽是個好的，你看。”阿潤說著把春妞兒的手伸給阿娘看。
春妞兒卻趕緊縮了回去，“姑娘心善，唐媽媽這是叫奴婢規矩呢。奴婢蠢笨，不怪唐媽媽。
阿娘知道大戶人家規矩多，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一路上，有了春妞兒的陪伴，阿潤顯然開心了很多。與春妞兒聊得火熱，二人年齡相仿，又都是窮苦人家出身，自然有著許多共同話題。而我，則蜷縮在阿娘身旁，享受著這份寧靜與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