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所以呢？”
“所以什麼呀？沒有所以，我兒子被姑娘家相中我當娘的自然是高興啊。”
“你就沒答應人家點什麼？”
“那個，沒有，娘有分寸，你放心。再說你的婚事娘說了也不算呐。”
“那他們就不嫌棄我哥庶子的身份嗎？”
“當然不嫌棄，什麼嫡啊庶啊的，咱家不就你哥哥一個男丁嘛。”
“現在是，以後就未必了。阿娘，我們剛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侯夫人，我看那侯夫人好似不太對勁兒，可能是有了身孕，隻是時日尚短，隻怕她自己也還不知道。”
我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他們。這胎兒剛剛在母體坐住，母親的身體就會有一些微不可察的變化，隻是一般人發現不了，需要診脈才能確定。比如母親的經絡陰血下注衝任以養胎元。
三人聽到我的話都有些怔忡，尤其阿娘最甚。
阿娘要是知道了是我跟阿潤幫著侯夫人調理身子的話，會不會氣得暈過去？
“嗬嗬，那也無妨，胎兒尚在娘肚子裏，誰知道是男是女呢？即便是男孩兒，那一個小嬰兒也不足為懼，隻怕以後還要仰仗長兄呢。”
“阿娘說得對，小小嬰孩兒何足畏懼？隻是阿娘，以後這樣的事兒你都一口回絕了才好，我不娶妻。”
“你這孩子說得這叫什麼話？哪兒有男子漢大丈夫不娶妻的說法？窮人家父母一輩子操勞還張羅著蓋兩間草房給兒子說上個媳婦兒呢，更何況咱們這樣人家？快別說這樣的話了，這要是讓人傳到你爹爹耳朵裏，還不定他要怎麼氣惱呢！”
“阿娘，你忘了嗎？我哥他……”
“阿潤！”
“哎！傻兒子誒，你的心思為娘的怎麼會不知道，隻是那行不通，沒有一丁點兒的可能。”
“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沒有可能？那漢武帝他娘不照樣嫁過人後來才跟的他爹漢景帝嗎？”阿治這會兒像一頭蠻牛一樣。
我看他見到小師姐的時候那副樣子，還以為他心思動搖了呢。
“那能一樣嗎？你也說了，那是皇帝啊，皇帝行事是普通人能比的？那也不見公主二嫁的……”
“怎麼沒有，遠的有衛青娶的那平陽長公主，近的不有前朝太平公主第一次婚姻是嫁給薛紹，第二次婚姻是嫁給武攸暨嗎？反正我今兒也把話撩這兒了，我齊予治這輩子就一定要娶到梁玉琪為妻，否則寧願……”
“瞎說什麼？”阿娘一巴掌拍在阿治背上，打斷他的混賬話。“你今兒這話但凡有一星半點傳到外麵去，不說你自己也不說咱們安平侯府，你有沒有想過南安要怎麼自處？還有你口口聲聲喜歡南安，你可問過她的意思？你們男人總是這麼的自以為是！”
阿娘像是被觸動了什麼心事，背過身去抹眼淚了。
“阿娘，你別哭啊，我不說就是了。你這是幹什麼呀？……”
阿治還想再說什麼，被我趕出去了。我跟阿潤陪坐在阿娘身邊，等她調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