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找圖雄?”阿泥翻來覆去地,楚寒也沒睡著,輕聲問。
“如果巴日朗的母妃和黛黛有什麼,我不會原諒自己的。”阿泥知道,不是自己攪局,事情不會發展成這樣。
“所以你是要舍棄我嗎?你明知道,這一去,可能九死一生,你也要去?你沒想過你有個閃失,我該怎麼獨活?”楚寒的聲音很冷,一句比一句冷。
“不是!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知道我一向聰明。”是啊,自己這一去,楚寒怎麼辦?
“來!”楚寒把短刀遞到阿泥手上,“殺了我,你就能心無旁騖地去做你的好人,去舍己救人了!但要我活著看你入險境,絕無可能!”楚寒的眼睛變紅了,聲音也帶著哽咽,失去阿泥的痛,他無法再承受一次。
“傻瓜!”阿泥撲到楚寒懷裏,“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我們再想辦法。”
夜晚,楚寒把阿泥摟得緊緊的,臉貼到阿泥頸間,阿泥輕輕扭一下脖子,楚寒就立刻驚醒了。
第二日,幾人又在一起議事,看臉色,都沒睡好。
離頌建議,派死士把婉妃和黛黛救出來,巴日朗說,現在救人,隻怕是睜著眼往陷阱裏跳了。
楚寒認為,不如直接讓十萬鐵甲軍入境,威脅圖雄放人。
巴日朗雖救母心切,卻不得不懷疑楚寒的用心,此舉太險,楚寒如果臨時變卦,隻怕北戎就成為東盛嘴邊的一塊肥肉了。
商議了半天,辦法提了一堆,卻都無法執行。
阿泥腦子裏在想解放小部族奴隸的事。
北戎自恃驍勇善戰,可百姓的日子一直清苦,如果巴日朗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相信能得到百姓的支持。
可北戎的兵權財政又多掌控在幾個大部族手裏,唉,怎麼辦呢?
幾人都無法可想了,沉默地坐著,氣氛顯得凝重。
“你那嶽丈是什麼態度?”阿泥(林月)突然問。
“沒什麼態度。給了我兵權,又沒完全給,權衡利弊,沒人比他更在行。”巴日朗忍不住吐槽。
“你能不能安排我們見一麵?”阿泥腦子裏有了個想法,但要先探探圖爾吉特家的口風。
“好!我給你安排!”巴日朗對木月(阿泥)是完全信任的。
巴日朗的辦事效率很高,下午的時候,有人來送信,圖爾吉特族長同意見林月。
為了保障阿泥的安全,楚寒和離頌扮成了阿泥的侍衛,阿泥則扮成巴日朗手下的士官。
“你有把握能說服那老家夥嗎?”馬車內,楚寒問。
“五分。”阿泥有點緊張,再次把要說的話擼一遍。
“別怕,我們都在呢!萬一文行不通,咱們就武來,劫持了他!”離頌故意這麼說。
“其他最無辜的就是你們兄妹了,無故牽扯了你們進來,真是對不住了。”阿泥(林月)抱歉地笑笑。
“這話見外了不是!既共經生死,咱們就是弟兄了,有什麼對不住對得住的!”離頌倒是很灑脫,有時候,阿泥真覺得離頌挺親切的。
圖爾吉特族長隻見林月一人,楚寒二人隻得在門外守著。
眼見阿泥進去快一個時辰了,楚寒急得抓耳撓腮。
“你放寬心,他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你要相信他。”離頌反倒安慰起楚寒。
終於,門吱呀一聲響了,林月走了出來。
老族長依然笑眯眯的,臉上看不出悲喜。
“族長,晚生言盡於此,圖爾吉特家族現在於巴日朗已綁在一起,巴日朗勝,圖爾吉特家族興,巴日朗敗。圖爾吉特族亡!”林月(阿泥)看眼老族長,抱拳施禮,轉身瀟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