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雲綁架了董瑩向著溶洞而去,大沙車飛速行駛在沙漠上,董瑩哭鬧了一通之後,似乎認命了,反正她打不過伊雲,掙紮是沒用的,於是不再又哭又鬧,把腦袋從車窗伸出去,看起風景來。
她是個很懂享受的人,也很擅長調節自己的情緒,尤其是負麵情緒,在她身體裏幾乎不會逗留超過半個時辰,不論碰上多麼大的壞事,她也能把它變成好事。
這也是她一直被下雨鳥拿暴雨淋,卻還笑得出來的原因。
“清早起床太陽光真真好,空氣新鮮煩惱都不見了……”董瑩居然還唱起歌來,而且歌詞實在是很坑爹。
伊雲大汗:“表妹,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什麼構造,這種情況下你還樂得起來?”
“為什麼樂不起來?哼哼!你以為你把我強行帶到什麼溶洞去非禮,我就應該哭啊哭的,以淚洗麵麼?才不要呢!”董瑩哼哼道:“我就當成被鬼壓,過了之後寫封奏章,讓皇帝表妹殺你的頭,殺你的頭哦,你現在把我放了,我就假裝這事沒發生過,奏章就不寫了。”
“切,我又不怕皇帝表妹,她要是出現在我麵前,我連她一塊兒啪啪啪。”伊雲得意地道。
“啊哦,真是大逆不道啊!”董瑩笑了起來:“不過大逆不道什麼的個姓也挺有趣的。好啦,你要是不非禮我的話,我可以唱歌給你聽,怎麼樣?”
“懶得理你。”伊雲哼哼道。
不久之後,大沙車來到了柞水,這是一個位於秦嶺山中的小城,在軟木塞的供水程序沒有出問題之前,這裏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風景非常優美,但是此時的秦嶺已經猶如末曰,山上的樹木全部都枯死了,呈現出一種灰敗中帶著死氣沉沉的感覺,整片山都了無生氣,猶如墳場。
董瑩這樂天派都有點受不了了,她看了看恐怖的秦嶺,忍不住汗道:“表哥,你真要帶我上這匹山?”
“當然,這不是廢話嗎?”伊雲哼哼。
“不是吧……”董瑩大汗:“這裏簡直不是人類呆的地方,咱們打個商量成不?你還是帶我回西安王府吧,在那裏非禮我也比在這裏強啊,頂多我寫奏章的時候少罵你幾句,讓你的罪行輕點,從殺頭變成宮刑。”
伊雲:“……”
陳圓圓從兩人身前走過,忍不住暗笑:相公就是平時沒節艸的事做得太多,結果帶董瑩來伏擊下雨鳥居然會讓她誤以為他要非禮她,可見人這東西,平時還是要保持清譽,就不會這麼容易被人誤會了。
伊雲拉著董瑩要上山,董瑩又開始用力掙紮起來:“不要,不去這種死人山。”
伊雲隻好又把她扛到肩頭,雨水又潑了他一頭一臉,真是嚴重不爽。
陳圓圓對著伊雲點了點頭,示意溶洞所在的位置,伊雲這才扛著董瑩,向山上走去。他向著山上走了一小段之後,突然發現一個奇事,凡是他們經過的地方,樹木、花草都突然從死亡的狀態中複蘇過來,走到哪裏,哪裏的枯草枯樹就會變成綠色,抽出新芽,一路野花盛開……“我靠,這神了?”伊雲茫然不知為何,仔細一看才明白,是董瑩身上噴出來的水造成的,枯死的花草樹木其實是因為程序的供水功能沒有了,現在下雨鳥一來,相當於用另一種形式提供了水源,水到之處綠洲的機能便有所恢複,所以樹木和花草立即複活,簡直猶如神話。
“果然,我的想法是對的,山寨下雨鳥靠譜。”
伊雲正在欣喜下雨鳥的水有用,董瑩突然開口了:“咦?我走到哪裏,哪裏就開花?哇,好厲害!”
“你現在才發現?”伊雲道。
“人家剛才沒有心情發現這個,剛才正在為自己即將失去的清純而沮喪呢。”董瑩笑道。
“你沮喪個毛!”伊雲忍不住暴粗口。
“好啦,表哥快放我下來,哈,走到哪裏哪裏就開花,太有趣啦。”董瑩嚷嚷道:“讓我下來,我自己走走試試。”
伊雲把她放下來,董瑩剛才還對這座山感覺到恐怖,現在卻一點都不怕了,她撒開雙腿,刷地一下就向前跑去,隨著她跑動起來,烏雲也跟著一路下雨,到處灑水,水到之處,野花開了一條線過去。
董瑩回頭看了看自己跑出來的花路,兩個小臉蛋笑得紅撲撲的,她又哈哈一聲笑,橫著跑了出去,然後又左跑,右跑,前跑,後跑,好像在做著什麼開心的事情,枯黃灰敗的山坡上,東一橫,西一堅,到處都綻開了野花。伊雲忍不住大汗,這家夥還真是會自得其樂啊。
董瑩跑了一會兒之後,大笑道:“表哥,你看看我在山坡上寫了什麼?”
“納尼?你在寫字?”伊雲大汗,他定睛一看,果然,這家夥還真是在寫字,她用盛開的鮮花在山坡上寫了三個大字:“臭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