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一件事,而丁老爺也有這個認知。想他丁家從祖上起就是詩書傳家,書香門第,可臨了卻出現了一個隻知練功習武的子弟。丁老爺不隻一次反省過自己,對兒子的教育在什麼方麵出了錯,我這一個文人子弟怎麼出了這麼一個不能繼承家族傳統,不能好好讀書的一個人呢?
兒子在練功上真是大有天分。丁老爺不得不承認。那天回來,不知練功為何物的他,也感覺兒子有了很大的不同。雖然模樣,身條都沒變,可給人的感覺,那外在的氣質卻和以前不同,這回雖然身上的灰土多了點,對老白也沒什麼好臉色,可身上卻散發著一種不言而喻的壓迫感。
這小子有點門道,不簡單。丁老爺開始接受兒子隻愛練功的事實了。
在母親的口中確定自己的太虛混元道已經初成後,丁子虛心裏相當得意。母親說,在他這個年紀,把這太虛混元道練到如此程度的他還是第一個,雖然宣夜一派自古以來就是一脈單傳,可這個成績還是很了不得的。
而讓丁子虛最感興趣的就是他知道了這太虛混元道要是練得純熟夠火候,到達一定的境界後,就可以禦使法寶,遨遊寰宇。
想想以後能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飛,丁子虛在睡覺的時候都笑醒了。
加油再加油;努力再努力。
這段日子過得還算很平靜。經過水邊的那次遭遇,王家真老實了不少。在這期間,出入王家最多的就是那些江湖術士,扶乩請神之類的,畢竟王二彪子經過那一嚇,需要好好調理。
小鳳的日子也不錯,因為身邊沒了蒼蠅亂飛,心情自然好很多。可是每當一看到日漸成熟的丁子虛時,那晚沒說完的話就湧上了心頭,隻不過她再也沒有勇氣去表達自己的心思了。
硬挺著吧。
可太過平靜的日子過久了,對某人來說真的是很沒意思。丁少爺被解除禁足的喜悅心情沒到兩天就消失殆盡了。
雖然天天可以到落霞峰去修煉,可一成不變的日子,連點意外都沒有,實在是讓人很鬧心。
老白早已經不是他的專人陪練。因為自從那次神功初成後,老白這個千年不死就知道雖然自己功力比他深厚,可是有太虛混元道護體,丁子虛早已立於不敗之地。
老白真不愧是成了精的怪物,高。
其實丁少爺的玩伴也很少,村裏太大太小的有代溝處不來。而同歲的其他小孩子都在學堂裏正搖頭晃腦的念著不知所雲。所以丁子虛現在有點懷念王二彪子了,畢竟有他在的時候,自己還可以三天兩頭大展拳腳,活動一下筋骨。可現在連個稍微靠近他的影子都沒有。這時,丁子虛知道了王二彪子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以及常去小鳳那的動因了。因為在那可以堵到王二彪子。
二彪哥,你要早日正常啊。
不知道小鳳知道這個想法時,會是如何的落寞難過?不過,在家躺著的王二彪子突然間渾身冒冷汗,不停的打噴嚏。
看來被人經常念叨也不是什麼好事。
人那,總要為自己找點樂子。丁少爺也明白這個理。
這不,他剛練完功也不回家吃飯,卻站在落霞峰山腰仰頭看著那直插雲端的峰頂,正在琢磨什麼。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這腦袋是榆木做的還是蓮蓬做的,要麼死心要麼全是窟窿,怎麼就沒想到這上頭呢,”丁少爺在自言自語的自我埋怨,“以前都做什麼了,怎麼就沒想到爬到這峰頂上去看看呢,笨。”
感情他想到這消愁解悶的法兒就是去爬這落霞峰。
想到做到,而丁少爺也是行動大於想法的實際主義分子。
這落霞峰真的很難爬,在他的記憶中沒有人上去過,就連神通廣大的母親也穿不過那層濃霧到達峰頂。筆直光華的峰壁,根本就找不著下手的地方。丁子虛圍著這山腰轉了好幾圈,也沒發現有什麼現成的途徑可以爬到山上。
一個草刺沒有,一個稍大的棱角也沒有,雖然這峰壁不是鏡子,可也就比鏡子多了幾個紋路而已。
看了半天,丁少爺不禁心中來氣。下意識的左手狠拍了一下這峰壁,不知不覺中用上了太虛混元道,就聽一聲悶響,那如碧玉般的峰壁竟然向裏凹進去一些。
啊!不錯啊,有門。丁少爺看了自己留下的痕跡很是驚訝,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來這麼一下就有這麼大的威力。
再試試。
這回力貫指尖,全力向這峰壁抓去。“撲哧”,立立整整的五個小洞就出現在這峰壁上。
丁子虛就感覺手指沒費什麼力氣,就像插在豆腐上麵一樣。
這下好了。終於想到法子上山了。
要說小孩膽子大呢,丁子虛就沒有想想自己如果在途中功力不濟時怎麼辦,如果上了峰頂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這些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能上峰頂的喜悅已牢牢占據了他的整個心扉。
一下,又一下,丁子虛爬的不亦樂乎。可這畢竟不是什麼省事的事情,就那麼掉著身子就往上爬,要是沒股子韌勁,真是難以想象。
丁子虛每爬一會,就用力在峰壁上擊出個向裏凹的地方,好爭取把腳尖放進去,這樣好歹也能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