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有很多種顏色,白的,黑的,黃的,還有火燒雲的紅色,但是在丁子虛的記憶中從來沒見過像大海深處一樣那麼深藍還帶點黑色的雲彩。
這種顏色的雲彩此時就漂浮在青冥幡的外麵。相互碰撞的時候沒有迸發出閃電,響聲也不是那麼的驚天動地,而是非常的低沉,就好像牛皮鼓被敲破的時發出的動靜。
看的出來,當青冥幡出現在這裏時是多麼的受歡迎。這些雲彩前仆後繼的向青冥幡飛來,很快丁子虛他們的那層護身青光的外麵就堆積了很多雲彩,一眼望去,漫無邊際。
“這是什麼啊?”丁子虛對這些好客的雲彩實在沒什麼好感。因為它們的出現,這天遁鏡發出的白光已經不再像剛才那樣勢如破竹,連帶著這天遁鏡也重了許多,而且在那光滑的鏡麵上竟然附上了一層冰霜。
“這是唐古特山的特產,也是唐古特山的守衛之一——北極冰雲,這是唐古特北山上的冰川千百年來散發出的寒氣凝結而成的。道行淺一點沒有修成元嬰的修真者,如果沒有什麼強力防護的話,一挨上它們馬上會被凍成冰坨。”大嘴在解釋的同時,還拿眼睛瞟丁子虛和小溪,那潛在意思就是:我說的就是像你們倆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丁子虛當然不會在意,這種鳥話聽聽也就過去了。他現在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天遁鏡上。畢竟他的功力有限,還難以發揮天遁鏡全部的功用,所以開路對他而言還是件吃力的事。這北極冰雲又重又寒還隱隱帶著一股牽扯之力,現在這青冥幡就好像陷入一片膠海之中,要不是有天遁鏡開路,它是寸步難行;即便是有開路的,它也舉步為艱。
不過丁家少爺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著無比堅強的毅力和韌性。即使再苦再困難他也要拚上一拚,賭上一賭。就這樣,青冥幡緩慢的飛到了第七層雲帶之上。
丁子虛現在是滿頭大汗,渾身酸痛不已。小溪在一旁也很心疼,可她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在心底默默的激勵丁子虛,順便幫他擦擦頭上的汗水。估計丁子虛現在不會冷了。
“真是笨瓜。”在藍龍懷裏的大嘴不但不幫忙,還在那眯著眼睛說風涼話,“這有現在的幫手不用,自己卻在那累的要死要活。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代,怎麼看似透精百靈的小孩,卻是十足的笨瓜傻蛋一個。”
“汪汪”,而它旁邊的老白竟然也附和的叫了幾聲。隻有藍龍沒有做聲,那是因為它的心思早被外麵的景色給吸引住了。
“大嘴哥,你有什麼辦法嗎?”小溪回頭問道。其實她比丁子虛還著急。現在這青冥幡的速度和蝸牛都有的比。每前進一步,丁子虛都要多喘幾口粗氣。
“辦法到是有,但是我沒這個能力。”大嘴閑閑的說道。
“那誰有啊?你快點告訴我啊。子虛哥眼看就頂不住了。”小溪來到大嘴的跟前,滿眼的星光,那水蔥般的小嫩手也輕輕的撫mo大嘴的羽毛。
有句老話說的好,最難消受的就是美人恩。這絕對是金科玉律。隻要身為雄性,很少有誰能逃過這個劫數。當然大嘴也不例外。這還得說小溪有一套。
它眯著眼睛,爽著哩。從爪子尖到腦瓜頂都是酥酥麻麻的,這種感覺真是好極了。既然先得到了回報,所以大嘴也就不再難為小溪了:“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個化身成人的家夥正在無所事事。你不叫它幫忙,你還等誰啊。”
對啊,一直在豎著耳朵聽的丁子虛是恍然大悟,如夢初醒。敢情忙活這半天隻是在累他這個大傻小子。金剛鑽就在旁邊,他這個二五愣子手還真是多此一舉,受累還不討好。
丁子虛一想到這,也沒猶豫,更加不會客氣,立時收起天遁鏡。這青冥幡也馬上跟著不動了。這寶貝雖然不能破開雲霧,一飛衝天,但是自保還是綽綽有餘。
“藍龍,你是不是覺得有些無聊啊?”丁子虛問的有些不懷好意,其語氣和神態和一隻總要求別人為它服務的老鳥很像。
“沒有。看看沿途的風景也不錯。”藍龍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外麵的某個地方。
“呃——”與想象中的答案有些出入,一時間丁子虛還找不到什麼委婉深刻的詞彙以打動老龍。
正當他抓耳撓腮,搜腸刮肚為一個正大光明,冠冕堂皇的理由組織語言的時候,就聽那藍龍不緊不慢的說道:“別費那些沒用的心思了,我知道你想讓我開路先行。這個忙我還幫的上。記住嘍,以後有話就直說,我和某些喜歡趁人之危耍心機的老鳥不一樣。”
這藍龍有時候說話還是很犀利的,不僅打消了丁子虛的顧慮,還不痛不癢的刺激一下它懷裏的老鳥。
聽了藍龍的話,丁子虛非常之汗顏。看來他對藍龍還不是很了解啊。
大嘴到覺得沒什麼,一是這藍龍說的是實話;二是被這出力幹活的苦力龍說說也無可厚非,反正以後的日子長著哩。這老鳥深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
當下,它和老白轉移陣地,一個飛落在丁子虛的肩頭,一個投入到小溪那溫暖的懷中。
藍龍還真爽快,也沒多廢話。在大家的注視下,從它腳下逐漸升起一團厚實的濃霧,很快便把它的全身罩住。
這有點做作加,不像藍龍的作風啊。大家正納悶呢,突然從濃霧中飛出一件事物,丁子虛趕忙伸手接住,原來是藍龍身上的那件衣服。它怕變身的時候給弄破了。到時候唐突了佳人那它的罪過可就大了。難為它想的這麼周到。
接著便是一聲長長的龍吟,雄渾嘹亮,聲震九霄。伴隨著龍吟,藍龍隨著身外的那團濃霧宛如一條長蛇般飛出了青冥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