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湖邊飛過來幾十道劍光,穿過那層青霞,來到丁子虛他們的近前兩丈處。
還隔著很遠的時候,丁子虛就聽到有個很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就——啊就是他——們,把——把——把我打暈的。”原來那位結巴老兄也在其中,看他一臉憤怒羞愧的神色,就知道他絕對不會輕易罷手。
被人輕而易舉的撂倒,這簡直是天大的恥辱啊。所以丁子虛很理解為什麼他的眼睛那麼紅,眼看著就要噴出火來。
這裏麵還有一個熟人,就是三年前在繽水遇到的那個被丁子虛和大嘴耍的團團轉的林老大。看情形,大家以他馬首是瞻,其他人都靜立在他的兩邊。
“好——小子,連——啊就連我——你也敢耍,你——真——”
“好啦!”
結巴老兄說得正起勁呢,沒想到在關鍵地方被人打斷了,憋的他光張嘴卻發不出一點動靜。丁子虛可以想象得到那滋味絕對不好受,但是為了大家的耳朵,也隻能這麼做了。
打斷結巴老兄的是林老大。他瞪了一眼結巴老兄,“你給我住嘴。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什麼時候你那舌頭能捋順溜了,你再張嘴。”
他轉過身上下打量了一下丁子虛,然後笑著問道:“這位小兄弟,我們繽水一別,已經三年沒見了。今天你和鳥前輩,雲前輩來到我三屍教,不知有何貴幹?”
丁子虛正要答話,大嘴在一旁嘀咕:“這家夥,小詞兒整的挺硬啊,還有何貴幹。他還笑得出來,他好像忘了三年前被我們打的像喪家之犬似的,要不是他家主子來得及時,這小子的屁差點就被我打出來。”說話間,大嘴變回八哥的樣子,立在老白的頭上。
它這聲音不大,但是剛好能傳到林老大那一夥人的耳朵裏。他旁邊的人努力使自己的臉皮繃緊,但是從他們不停抽動的嘴角上看,就知道他們忍得很辛苦。
丁子虛當然不用這麼委屈自己,他一聽完便失聲笑了出來。心裏不禁暗罵:這老家夥,真是缺德帶冒煙。
林老大的臉一瞬間漲成了豬肝色。腦惱羞成怒之下,他不敢對丁子虛他們怎樣,他轉身抬腿就給身邊那幾個人一人一腳。這下子他在眾人心目中辛苦樹立的那份威信至此蕩然無存了。
不過,這林老大還算得上一爺們,懂得能屈能伸的永恒至理,知道現在強敵壓境,三位教主又不在家,所以不適合與眼前這三位煞星動手。
因此一個轉身之後,林老大笑容依舊,除了眼珠上多些紅血絲之外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這份打落牙齒和血吞的功力真讓人敬服啊。
丁子虛就自問自己做的絕不會像人家這麼自然。
而且這林老大裝得很像,好像完全不知道小白玲被他們擄過來似的。這時如果旁邊有個外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認為丁子虛他們三個是來找碴來無理取鬧的。
既然人家熱臉貼過來了,丁子虛也隻好笑著說道:“林兄,三年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我們此次冒昧前來,實是不得已而為之,希望林兄能配合在下。”
他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和三屍教的弟子這般相處,而沒有刀劍相向。怎麼說他和三屍教雖算不上仇深似海,但是畢竟起過兩次衝突,還把人家的兩位教主給打傷了。今天竟然能得到人家的以禮相待,這簡直難以想象。
“配合?配什麼合呀?小兄弟,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林老大苦笑著說道。
“你是不是欠揍啊你。”丁子虛一把沒攔住,大嘴衝到前頭怒聲喝道:“現在你還裝糊塗,你們三屍教的人做出那麼卑鄙的事,你還在這給我裝無辜。你是不是覺著你現在能吃能喝是件挺痛苦的事,說出來,我成全你。”
“你!”林老大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良久他才說道:“鳥前輩,你這話晚輩可就不明白了。三屍教雖然被你們這些仙道大派視為邪魔外道,但是我們做事也有我們的原則。不知鳥前輩口中的卑鄙之事所指何事?能否說出來,也讓我們知道知道。”
這番話林老大說的不卑不亢,原本很殷勤的笑容也被堅毅的神色所取代。
“鳥哥,你先別衝動,容我再問林兄幾個問題。”丁子虛心裏暗笑,這老鳥的紅臉扮的還真像那麼一回事,“林兄,請稍息怒火,看來這其中好像有誤會,我向您打聽一個人可以嗎?”這丁子虛扮的就是白臉。
“小兄弟請說。”
“不知貴教的二護法可曾回來?”
“二護法?不瞞小兄弟,二護法坐鎮鏡州,如果有什麼重大的事,或者教主有指令,否則他輕易不會回到總壇。難道這二護法在什麼地方冒犯了幾位不成?”林老大說的很誠懇。
“真的沒回!?”丁子虛難以置信。
“真的沒有。”說完,林老大轉身問他身後那群人:“你們誰看到二護法了嗎?”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臉上都很茫然,最後異口同聲的說道:“沒有。”
“沒有!?”丁子虛看了老白大嘴一眼,它倆的眼中都露出驚異的神色。看樣子,林老大這群人說得不像是假話。
“那我再問林兄一個問題,就是最近貴教三位教主可曾發出什麼指令,要召集一些人手?”丁子虛上前一步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