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幹巴巴的幾句話,丁子虛和大嘴的心裏同時閃過一個想法,就是用右手(或者右翅膀)把這人的左臉抽到右邊嘴角的旁邊,順便再把鞋匠的那些吃飯工具借來把這人的嘴一勞永逸的牢牢封死免得再出去煽風點火。
這老太婆還真不是普通的欠抽,這明明就是在挑事嘛。
大嘴搜腸刮肚也沒想起來這夏婆婆是哪一號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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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雲散去,一個雞皮灰發的老婆婆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一雙賊亮的三角眼在兩條尺長的壽眉下爍爍閃著精光,身上掛著亂七八糟一串串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左手拄著一根虯木拐杖。這拐杖頭上黑煙籠罩,不知有什麼玄虛。
一看就知道這老太婆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飛到剛停手的傷心婆婆身邊,這夏婆婆怪笑道:“石老弟,好久不見,不過您這風采卻更勝往昔,整一個是紅光滿麵,看來您的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啊,大概忘了咱家阿雲了吧。”
區區幾句話,很有效的在傷心婆婆心頭不斷升騰的小火苗上又澆了一桶油,也把石風擠兌的連連幹咳,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夏婆婆,真的是你啊。想當年,你把雲妹送回玉虛宮的時候,我是那麼的感謝你感激你,可是你為什麼在雲妹麵前編排我說我的壞話?我和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您老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這石風還真算得上一位謙謙君子,說這些話的時候雖然情緒很激動,可是仍然自我控製的很好,沒有失態,要是一般人聽到這幾句質問的話一定會覺著自己真冤枉了這位也說不定。
但是這夏婆婆顯然離那一般人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隻聽她怪笑道:“石老弟,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上麵還有三個師兄下麵還有一堆弟子,我怎麼沒編排他們偏偏編排你呢。告訴你,幸虧我當年發現的及時,否則這阿雲還蒙在鼓裏呢。你這小子,就是嘴梆子硬,你說我一個老太婆編排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看似很合情合理卻又沒說出任何實質內容的幾句話,把石風擠兌的再無立足之地。
其實夏婆婆這些話,隻要是有正常智商的人都會聽出來這其中有很多莫須有的說辭。但是傷心婆婆,也就是這位淩雲仙子卻深信不疑這些片麵之詞,任憑石風如何解釋,在她的心裏這石風與過去的那位陳世美是徹底的劃上等號了。
這淩仙子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那一頭白發如刺蝟般根根豎起,發梢處竟然變成了素女印一般血紅的顏色,真有如厲鬼出世一般。
石風心下大駭,顯見的這以前的枕邊人是入魔已深,這素女印已經牢牢的把她控製住了。
他正要說話,隻見傷心婆婆一揚手,萬千雷球再次連珠而下。看這樣子,除非是把石風和丁子虛他們劈個稀巴爛,否則她是不會停手的。
這鎖心陣內又過年了。紫焰紛飛,雷聲像炒豆似的毫不間斷,一道道霹靂金蛇一般狂舞亂竄。
不過,再厲害的雷火也撼動不了太乙乾罡鼎噴出的那層薄薄的五色煙氣,雖然隻是薄薄一層卻有如銅牆鐵壁一般,將石風和丁子虛他們牢牢護定。
“沒用的,阿雲。這太乙乾罡鼎相傳是從天界流傳到人間的仙家至寶,最是奧妙無方的一件法寶,這區區紫焰火雷根本奈何不了它。除非——”這夏婆婆攔住欲發飆的傷心婆婆怪笑道:“除非你能豁開心扉完全吸納淚珊瑚中的哀怨血淚之氣,忘情絕愛達到人器合一的境界才能擊破它。你先歇手,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真想不到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這最後一句話聲音很小,像是自語不過卻又一字不漏的傳入到傷心婆婆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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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紫焰火雷忽地都消失了。
相比剛才那般的熱鬧,這下算是冷清多了。
這鎖心陣縹緲如故,剛才那幾番狂轟濫炸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丁子虛也收回了那些借菩提金身之力分出去的化身。這小乘佛境看起來寶相莊嚴的,其實更耗費功力,現在既然有石風擋在前麵,他可以鬆鬆氣了。
小溪還在兩相珠所化的金蓮之上運功調息。現在正是她最為關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