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村長支支吾吾不說話,追魂使者薑西河麵色一變,頓時湧上一股殺氣。
羅青荷見狀忙道:“親家,你該不會是嚇傻了吧,海靈姑娘席間說肚子不舒服,明明你應允讓她回家歇息,你怎麼把這茬忘了呢?”
白長海頭點得如雞啄米一般。
薑西河盡管將信將疑,但也無心糾纏一件不相幹的小事,伸手招來一位蒙麵黑衣人,耳語一番,黑衣人領命,在他身後站定。
薑西河把眼睛又盯在羅泰身上,直看得羅泰毛骨悚然,他上前一步,一把鎖住羅泰的雙手,羅泰連連掙紮,絕望大喊:“娘,救我,快救我!”
羅青荷慢慢閉上眼睛,兩行清淚蜿蜒而下。
“孩子,這就是命,你認了吧!”
羅泰推搡著薑西河,拚命喊叫:“我不想跟他們走,娘,你快求求他們,我不想死,我要跟你待在一起!”
羅青荷掩麵而哭。
薑西河把羅泰推到黑衣人麵前,順利完成交接,轉身之際,陰鷙的眼睛忽然停在了一個人身上。
他緩緩走上前去,來到一個女人麵前。
趴在狗洞裏的林岩心一緊。
那女人是他娘。
薑西河的聲音充滿狐疑:“我們帶這孩子走,你好像很緊張……啊?”
話沒說完,那女人不顧一切衝上前去,嘴裏歇斯底裏大喊:“泰兒,你們別帶走泰兒……”
石磨村的所有村民見此情景,均驚異張大嘴巴。
女人很快逼近羅泰,就在與羅青荷擦肩之際,忽見羅青荷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一道刀光劃過,那女人踉蹌倒地……
女人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羅青荷,眼眸之中滿是懷疑和不解。
她的身體在地上翻了幾下,便再也不動了。
此情此景,林岩熱血衝腦,再也無法置身度外,他使勁掰開白海靈捂在他嘴上的雙手,爬出狗洞,向他娘倒地之處狂奔,嘴裏發出慘絕人寰的哭叫:“娘——”
林岩撲在娘的身上,翻開她的身體,她的喉嚨已被尖利的刀鋒割開,鮮血流滿了一地。
娘已經沒有了氣息。
林岩衝到羅青荷麵前,全力拽她的衣服,眼裏全是憤怒:“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為何要殺我娘?”
羅青荷皺著眉頭,一把把林岩拂開,看也不看他。
羅青荷淡淡道:“這個女人太無恥了,以為給泰兒喂了幾天奶,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她語氣冷若冰霜。
“可是……可是……這就成了你殺她的理由?你這是草菅人命!我絕不饒你!”林岩的臉上沾滿了泥土,滿臉淚水縱橫,整張臉已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加上怒火衝冠,一張臉愈發猙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連老辣的薑西河都有些發懵,他眼睛轉了轉,忽然似有所悟,一個飛躍,跳到林岩麵前,目不轉睛打量著林岩。
半晌,薑西河抬手去擦他臉上的泥垢,林岩惱羞,急速甩了一下腦袋,使盡全力朝著薑西河就是一拳,薑西河也不躲閃,用肚子接了這一拳,然後一把擒住林岩的手,滿臉堆笑,低下腦袋細細端詳著林岩。
林岩無計可施,驟然一口咬在薑西河攥他的手背上。
薑西河兩指按住他的兩腮,不讓他得逞,接著把林岩的腦袋抬高些許。
林岩破口大罵:“你這個人麵獸心、豬狗不如的狗東西,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斷子絕孫!吃飯噎死,走路摔死……如果不是你,全先生不會死,我娘更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