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思達·伯約翰爽朗的笑了起來,“你會得到驚喜的。”

如果說湯思達·伯約翰是現實主義文學的領導者,那嘉德·讓·羅貝爾就是意識流文學的先驅。

原本的嘉德·讓·羅貝爾也是現實主義文學的一員,可是戰爭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他拋棄了對社會現實的描寫,轉而從人的心理感受出發,逐漸發展出了一種新的流派。

也許是出於對原因的好奇,也許是單純為了跟老朋友共進午餐,總之,嘉德·讓·羅貝爾來的十分迅速。

兩人見麵之後先是簡單寒暄了一下,湯思達·伯約翰就把手上的書遞給了他。

“我的老朋友,你真應該好好看看這本書,然後我想聽聽你的見解。”

嘉德·讓·羅貝爾並不應答,而是很快沉浸在閱讀當中。

他讀的速度很慢,也許是這本書的寫作方式很特殊,讓他不得不仔細。

等到嘉德·讓·羅貝爾翻完最後一頁,湯思達·伯約翰迫不及待問道:“這本書怎麼樣,我的老朋友。”

嘉德·讓·羅貝爾沉默了一會,這才緩緩說道:“很優秀的一部作品,如果你用它來替換我的文章,我並不反對。”

“哦,我的朋友,難道你沒發現這本書的表達方式同你的作品很像嗎?很難說這位青年不是受你的影響。”

嘉德·讓·羅貝爾則不這麼認為,他將書翻到了扉頁,認真的看了看上麵的署名。

是兩個大寫的字母——ZX。

他的指尖在這兩個字母上輕輕略過,說道;“這是一位十分有才華的青年,也許他是受到了我的影響,但他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路。”

“也許我應該邀請他加入我的俱樂部,你說呢,我的朋友?”

嘉德·讓·羅貝爾問道。

“哦!也許你不知道。”湯思達·伯約翰語氣古怪道,“這是一位來自華國的青年,真的很令人驚訝不是嗎?”

“我倒不這麼覺得。”

嘉德·讓·羅貝爾則有些感慨。

“那樣一個古老的文明,孕育出了那麼多令人震驚的作品,如今再出一個,也在意料之內,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嗎?”

他側頭看向自己的老朋友,那位一直希望法蘭西文壇重現輝煌的老人,也許他該認清現實了。

法蘭西的文壇,是真的沒落了。

“哦,是的,是的。”

湯思達·伯約翰局促的摩挲著手上的煙鬥,掩飾一般的放到嘴邊狠狠抽了兩口。

他的嘴裏吐出一股長長的霧氣,煙霧繚繞下,湯思達·伯約翰頹喪道:“難道法蘭西文學真的不能再重現輝煌了嗎?”

“現在世界上的絕大部分作品都是受到法蘭西文學的影響而創作的,這些作品在文學史上熠熠生輝,可身為他們源頭的法蘭西文學卻日漸沒落。如今隻能靠咱們這幾個老人支撐了!”

“這是一件多麼令人傷心的事情啊!”

嘉德·讓·羅貝爾聽到了自己老朋友傷心的控訴,但他並沒有回答的打算。

當一個作家對文學的追求不再純粹,那他就再也無法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