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先去救猴公公。然後再找獨頭蒜算賬。古山龍想清楚後側身一把抓起死亡dv,知道自己又沒工夫和人掰嘴皮子了。
救老猴是規則和任務之一,是必須的一環。那隻翡翠扳指死死箍著他的中指,晚一秒鍾被取下也不是好事。至於最後那個啞巴小孩,真帶上路也沒多大用處,為了節省時間,必要時掛了也和他沒直接關係。
所以……現在的重點就是如何迅速又省事地上山,周圍那麼多擋住山頭的樹,誰知道這輛破爛貨纜車到底停在哪裏。這時看到古山龍要走,那台監視著的無人機也沒送送他的意思,光停在矮鬆林子前憑空叫了他一聲:
“龍五。”
“幹爪子?”古山龍憑大腦直覺懟了回去。轉頭,他對這稱呼毫無印象地回:“你叫誰?”
叫你呢。傻比。
‘無人機’一聽用怪聲開始笑他的爛記性。
“都說北方五爺廟多,座座佛教廟宇裏供五爺,他是龍王的第五子,成佛前名叫聖衍,和某人一樣,是個貴人。可惜有人摔成殘廢,丟了吃飯家夥,又迷路在外,連自己是什麼身份都忘了。”
“勸一些人一句,久立高處,莫忘本心。狼再狠也從不獨行,人也同理。群體勢力永遠給予人幸存的更大幾率。被幾個孫子找死訓過幾天,別真把自己當成條見人就咬的哈兒了。”
裝你祖宗的高深莫測。古山龍心說我真的多聽幾句老師的,我現在應該在思考讀清華還是上北大,而不是想著先救老頭還是弄你全家。
算了,還是先救老頭吧。老頭好,老頭有低保,老頭事還少。古山龍二話不說攀上峭壁,往山頂上趕去了。
和人形跳樓機一般,他朝前一跳,南波根本沒有一座山的間隔距離可以攔他。嫌礙事。古山龍把頭發綁起,單臂扣住碎石,腰和腿繼續借力而上,連攀岩繩都省了。別說,他想起小號後,對曾困住他三年的山體地理環境的確存在一種熟悉。
也許是日照強度終年成謎,南波連灌木都比常見的林區要大上了十幾倍,對比一棵又一棵巨大的古木,人會迷你許多。
等你爬到某個半山腰的位置,往回一瞧,那片恐怖無垠的迷霧叢林在大白天都壓的人心口死沉,更別說到了夜裏有多駭破人膽子。但出乎意料,古山龍明知‘謎題’正在倒計時,他二度爬上來,沒立刻去找纜車停在了什麼地方。
他先回到南波村委會,搞回十來個吃了瀉肚的臭狗尿果,找到了麻醉果然還沒過勁的獨頭蒜。隊友快沒了,這位爺躺的還挺舒服,古山龍走過去給了他幾個大嘴巴,又朝這張大臉開始扔臭果子。
現眼包!讓你嗶嗶!讓你手賤!
可憐獨頭蒜被整的嘴歪眼斜,當場從時間循環裏醒了。古某人翹唇,拿戴翡翠扳指的中指勾勾眼鏡腿,在鼻子上動起來的墨鏡片反射出邪門勁。
“喲,老表,還記得孫子我嗎,我還沒死哦。”
靠!這個過馬路踩香蕉皮摔死下地獄的死睜眼瞎!
獨頭蒜一抹臉,下巴和臉上刺撓的差點和古山龍拚命。但抬胳膊時,獨頭蒜正好接住了扔來的dv。
古山龍俯身一笑,踢踢他的頭,吩咐道:
“老猴被綁到跳女嶺和打狗洞中間的那輛纜車上了。給我帶上dv跑去對麵,全程記得拍下來。如果我一動,纜車跟著動,你想辦法在那頭關了。如果關不掉,去那頭截住。”
明明沒前因後果,獨頭蒜立馬懂了什麼。古山龍和他看過村委會門口的地圖,廢棄的纜車開關在哪邊,他提前是知道的。而‘謎題’要追求所謂炸裂感的電影效果,絕對會在古山龍單槍匹馬時製造危機。他們開始分頭行動。臨了要出村,古山龍對他說,要是見到水煮蛋,弄醒了一塊捎上。
獨頭蒜這次照做。
按照第一次循環的地點記憶,獨頭蒜很快找到水煮蛋。二人從林子裏狂奔繞去對麵。半小時後,古山龍先到達了那處懸崖。
一眼,老猴掛在軌道繩最當中,人早嚇暈過去了。
古山龍往深不見底的崖底眯眼。
見稀薄詭異的雲霧阻擋著自己從高空看的視覺,但陡峭殘損的黑岩四麵濕滑無比,應該不至於有什麼人形壁虎中途爬上來偷襲,他一個人趴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