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是誰之四(1 / 3)

為了保住終身怪異王子稱號,我在邪途上越走越遠。在這個過程中我有了追逐漂亮女生的強烈衝動,事到臨頭卻依然是銀樣蠟槍頭,淪落為徹頭徹尾的中看不中用。

於是,我就在悻悻中另辟蹊徑。

我想,我就是那個單眼人部族的頭領和雷震霆的昔日情人雜交所生下的男孩,我一定要守住這個神秘莫測的身份,讓美眉們圍在我身邊不住的瞎嚷嚷。

從此後,每當有同學悄聲地問我是不是那個單眼人雜種時,我就運用模糊理論,給他們來個太極推手。結果,在得到了嘲笑的同時,我也得到了更多的關注。

受在普遍關注,這該是所有名人和想成為名人的人最想守住的狀態。我也不能例外,我就製造了一波又一波的又怪又異又接近於真實的懸念。

很快,在秋季開學後不久,我就成了同學眼中荒誕的代名詞。在一堂解剖課上,我挺身而出,振臂高呼,喊出了自然之母的傷痛比之人類更甚。我的痛心疾首無以複加,竟然就在課堂上號淘大哭起來。頓時把一堂解剖課攪成了一鍋爛粥。帶課老師是個老學究,他氣得抓住死人的手一個勁打自己的嘴巴子。最後,還是學校保安及時趕到,兩個身壯腰身粗的男人架住我,把我送到了教導處,接受了又一次訓斥。

這樣的故事在進行到了第十三次,也就是相當於耶穌十三個門徒的數字時,我的大難也就真正臨頭了。學校針對我的行為,下達了最後通牒:如果再犯一次,要麼自己中途輟學,要麼就有學校予以除名。

當然,還有第三種打算,就是由學校把我送到精神病院進行一次醫學意義上的鑒定,以證明我是否存在先天或後天所造成的精神上的缺陷。其實,學院就有精神病方麵的大師,還要把我朝三流的精神病院送,也就是為了體現公正與正義。而學校至所以沒有把我朝精神病院裏送,也是基於法製和司法精神,怕一不小心引起訴訟上的麻煩。

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利,到法院去打官司,這幾乎是每個中國人當前都會毫不猶豫拿起來的犀利武器。

到現在,我還能清楚地記住訓導主任送我出門時對我所進行的無情嘲諷。從他的小眼中流露出的是幸災樂禍,他說:你已經是王子了,再朝下去,隻有做皇帝。如此,我們學院實在是座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啊。

我就成了醫學院中的異類。那些友誼和情感就像汪洋中的沉船,支離破破碎後再也找不到它的骸骨。

這時候,我的導師再一次對我伸出了父愛之手。他運用他的威望與影響,並以個人的名譽擔保,要學院讓我好歹學到畢業。屆時,既便我拿不到畢業證書,拿一個肄業證書也就不枉在醫學院走了一遭。

為此,我感激涕零。在一個無風又無月的晚上,偷偷地來到了導師住處的後窗下,把無限崇敬與熱愛變成了二行熱淚灑在了他家的露台上。

也就是在這個晚上,我發現了我的導師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在夜深人靜時,他換上了一襲黑色風衣,就像將黑暗裹在了身上。他的臉孔也似乎戴上了麵具,看不到五官,冷冷的像一塊鋼鐵。

親眼目睹後,我差一點就驚叫出聲。眼前的導師就和那個在刈過的田野上向我講述單眼人故事的老人一模一樣啊。那飄逸的黑色的風衣,還有頎長的身材,再加上鷹一樣狹窄的額頭------

天啊,難道說我的父親一般的導師,他就是單眼人,就是雷震霆嗎?!

我渾身哆嗦,幾乎邁不動步子。就在這時,我的導師出了門,沿出學院平時少有人走動的小樹林子飄去。我緊緊地跟在他身後,感到非常吃力。同時,我又得非常小心,是怕弄出了動靜來,驚了我的導師。

我懷著巨大的好奇心,想要親手弄清楚我的導師他到底要做什麼。

我的導師走過,草蟲不再鳴叫,樹葉也停止了晃動,隻有黑夜把更多的寂靜強加於他的風衣。這樣,他就在前行的同時,也不住地播送出夜色。

行走中,我得到了暗示,閉起了眼睛,隻感到腳下生風,兩耳旁是亂雲飛渡時才會有的洶湧澎湃。我不敢睜眼,隻在心中想著這樣到底是要去哪裏?

可是,我的思想,我的意識,仿佛都不在屬於我自己,脫離了我的肉身,就在夜色中跟隨在導師的風衣後遊走。

當我感到腳下是堅實的大地時,我才惶惶然地試著睜開了眼。我看到麵前是嵯峨聳立著的山峰,還有山峰間不住生成的霧嵐。當下,我又是一個天大的吃驚。我正在學院正南方的七星山下,這地方離開學院至少應當有六十華裏路程。然而,我卻隻在一個瞬間就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