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赤袍老祖丟下句場麵話,便打算開溜了,這時已心中大定的白塵軒不由喝道“魔頭,休要逃跑!你也吃我一劍!”
赤袍老祖被他揭到傷疤,不由怒極反笑,“小娃娃,老祖看你是活膩了,以為勉強接下我一招就可以跟老祖我一決勝負了!”
白塵軒見他轉身,怕這老魔呆會發現情勢不對又要逃跑,當下並不言語,隻是一心一意地默誦劍訣。
赤袍老祖見白塵軒這副模樣倒反而有些懼怕了,心裏想到,這小娃娃莫不是要和我拚命或是有什麼極端厲害但是副作用嚴重的劍招要釋放,又或者他有支援來了,這到底是一個門派,雖然隻是個小門派,但保不準就有什麼老怪物藏在什麼地方閉死關,他現在一定是想拖延我,不行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待我他日查明了情況再來不遲。
赤袍老祖想通了此節,再無心戀戰,便打算直接走人。就在這時,白塵軒的劍意也終於完全釋放了開來,赤袍老祖隻覺突然一股極其淒涼、悲愴的劍意整個籠罩住了他,同時他發現這股劍意已經牢牢鎖定住了他。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的這個臉上略帶滄桑,孑然一身立在空中的年輕人,心中駭然這是一個元嬰期修士能發出來的劍意嗎,他甚至已經感覺到這劍的威力已經無限逼近於分神期了,甚至已經遠遠超越了他剛才施展的赤水魔功了,這門劍法太可怕了,一定要得到!
他轉身凝重地從懷裏取出了一麵赤色的小旗,小旗子裏隱隱傳出哭天搶地的鬼嚎聲,明顯又是一件十分邪惡的法寶。他舉起旗子揮了揮,突然從旗子中飛出了無數亡魂,層層疊疊的把他包圍在了其中,似是還沒完,赤袍老祖又忍痛咬破了舌尖噴了一絲精血在旗子上,那旗子當即光芒大盛,隨之竟又從其中走出了一隻巨大骷髏,這骷髏一爬出來,那些亡魂當即嚇的四散逃開,骷髏卻隻是張嘴一吸這些亡魂便有一大部分進入了它的嘴裏,它張口大嚼,最後才滿意地站在了赤袍老祖麵前。
白塵軒這一劍實乃畢生功力所聚,力求能一劍重傷這赤袍魔頭,待見到那麵旗子被祭出來亡魂被吞噬後,他眼中不禁殺意更盛。“呔!”他怒斥一聲,以雙指引劍,隻見白光一閃,飛劍已向赤袍老祖橫空飛去。
隻見這一劍如一道流光般直刺赤袍老祖而去,他麵前的大骷髏似是十分惱火這一劍竟直接向它刺來,便大手一抓,隻聽咯吱咯吱的幾聲金屬摩擦聲傳來,下一刻這柄飛劍卻已直接貫穿了這具大骷髏,大骷髏轟然倒地化成了無數碎骨。
白塵軒嘴角也是溢出了鮮血,他沒想到這大骷髏竟能一把抓住他的飛劍,飛劍與他心神所係,飛劍被大骷髏捏的咯吱作響,他同樣遭到反饋心神受損而吐血。
赤袍老祖這次真是嚇的亡魂皆冒,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這具大骷髏的來曆,雖然現在已經威力大減,但是竟然會被擊成碎骨這也是他完全未能料到的。驚慌之下,他拿起赤色小旗又擋在了麵前,飛劍穿過大骷髏後速度已明顯下降,這下又遇到小旗阻擋,不禁停滯了下來,赤袍老祖心中大喜,心想終於擋下了,突然隻覺腦海裏一陣刺痛,忍不住也是一口心頭血吐了出來,不禁苦笑著朝小旗看去,發現這麵自己辛辛苦苦煉製而成的赤旗竟是已被對方的飛劍刺出了一個小洞,這麵旗子也是他心血祭煉之物,故和他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但白塵軒的飛劍也是因此變得暗淡了下去,竟開始朝地麵落去,赤袍老祖大喜,桀…桀…他獰笑著一把握住了白塵軒的飛劍,下一刻已是猛力朝飛劍轟擊,白塵軒再也頂不住,一口鮮血噴出,就這麼從空中落了下去。下麵的弟子趕忙呼天搶地的把他接住……
這一連串的攻擊和反擊其實也就是那麼短暫的幾息時間,淩退思呆呆地看著落下地正被一大群弟子扶著的白塵軒,嘴裏喃喃地道了句“七殤……七殤……”
天明在旁邊聽著淩退思的喃喃聲,心道這就是第七劍嗎?轉身看見劍意子也呆呆地看著剛剛發生的這一切,乃至直到白塵軒掉落到了地上時,他才反應了過來,嘴中還兀自念道“殤決,殤決,傷人傷己,師傅……”
“哈哈哈哈,小娃娃還有什麼絕招嗎?”赤袍老祖死裏逃生,又見白塵軒重傷渾然已經忘記了剛才自己心裏的猜想,不禁猖狂笑道。
“卻還有一招,想請老祖你品嚐品嚐。”山裏突然幽幽地傳來了一句蒼老的聲音,似是有人從極遠方發出的聲音,又似是隻在他旁邊。
赤袍老祖一聽這聲音知道來人境界可能不在自己之下,否則就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段隱藏了自己的位置,不禁皺緊了眉頭,他伸手一招,竟是又取出了一件傘狀寶貝,也不知威力如何,被他拿在手上。做完這一切後他又悄悄地分出了一道神念出去,這也是分神期修士特有的一種手段,即使本體被滅,一道殘念若一直有靈力供給也可以存活上萬年,而赤袍老祖此刻分出神念卻隻為了傳遞信息,他並非一個人來到這裏,還有魔門的其他幾位長老。隻是魔門的人一向自私自利,偶然發現了小宗派就想著自己吞噬,待發現自己現在可能有生命危險時才不得不分享與其餘人。在場劍宗的弟子由於沒有一個達到分神期修為的,故也沒人能發現他這一番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