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慢慢睜開眼睛,看見子欽和雲瑤守在他身旁,藥王山穀主胡蘭心則坐在茶椅上。
胡蘭心見他醒來,便上前給他把脈,將手指抵在他的脈搏上,她對自己的醫術甚是肯定,又覺得有些詫異,再把了一次,最後還是站起來,走了幾步,思索了一番,想不出個所以然,“嗯?奇怪!”
子欽和雲瑤眉頭都皺在一起,憂從心來,生怕蕭峰他有什麼大礙。
胡蘭心臉色陰晴不定,猜不出她心裏的所思所想,半響,她才說道:“他已經痊愈了,要比我想象中快了許多!”心中暗暗思忖:難道是魔靈煞骨的作用嗎?他化作獸人與苗王一戰,被苗王的祖巫大法傷的屍骨不全,居然還能夠自己重新生長回來,恢複如初。這魔靈煞骨確實厲害!罷了!天意如此,若不是笙兒以魔靈煞骨為他重塑骨骼,怕是藥王山早沒了!
“那就好那就好!”
蕭峰瞧子欽和雲瑤的模樣,哈哈大笑,“我身體結實的很,不打緊。看把你們愁的,眉頭都擰成了大麻花!”
胡蘭心不在計較魔靈煞骨的事,魔靈煞骨對她而言倒沒有什麼用,以魔靈煞骨換藥王山上上下下的性命,她肯定二話不說就點頭了,雖然其中是機緣使然,不過蕭峰確實立下了驚天動地的功勞。
“蕭峰,說吧!此次來藥王山所謂何事?”
胡蘭心負手而立,頗有女將風采,威儀甚是逼人。她自然曉得蕭峰一行人要什麼,不過總要從他們嘴裏說出來才好。
蕭峰一驚,神態慎重了許多,連忙下床向胡蘭心作揖,“我蕭峰受道天樞所托,前來討要還魂香,以救我全村人的性命!他們魂不附體,極為淒慘!”
胡蘭心冷哼一聲,“你不知我與道天樞乃是水火不相容?你為誰要的還魂香,我是不管的,你力挫苗王蠱後,拯救了藥王山,我看在眼裏,就衝你的功勞,我自然將還魂香,給與你。至於道天樞的事,你不必多說。”
這藥王山上上下下誰都知道,胡蘭心與道天樞有難以解開的大情仇,但是能將蕭峰拯救藥王山的事,擺在中肯的位置,這胡蘭心算得上一個明辨事理的女中豪傑。
“那我蕭峰謝過胡穀主!”
“不過,我要問你,你說你討要這還魂香是為了救你一村人?”
蕭峰一怔,胡蘭心方才還說不計較她與道天樞的恩仇,現在聽胡蘭心這麼一問,好似沒有想象的那麼大度,能輕易將還魂香交出來。
子欽也是一怔,心中暗暗思忖:這胡穀主在藥王山深有威嚴,言出必行,既然答應了拿出還魂香,總不至於反悔吧?
雲瑤朝子欽偷偷作笑,輕聲戲謔道:“你們男人都是魚木腦袋!難道看不出來嗎?”
子欽一臉茫然,與蕭峰如出一轍的表情,被胡穀主說的一頭霧水,難道剛才才說的肯拿出還魂香,不計較她與道天樞的什麼恩怨,現在又要過問蕭峰取用還魂香的原因,這莫非要食言?
見子欽和蕭峰的模樣,胡蘭心有些尷尬,“我不是食言!我說了把還魂香給於你們就一定會給你們,但是我至少要過問一下這還魂香你們為何而取,為何而用。這還魂香乃是奇花異草,隻開在陰陽交界的地帶,極為難得,若落入歹人的手裏,隻怕興風作浪,多少我要了解其中的緣由。”
雲瑤看在眼裏,心裏早想明白了,隻有蕭峰和子欽兩個大男人一副耿直心腸,根本看不懂女人的心。這胡蘭心其實是想知道關於道天樞的事情,看似冰冷,實則熱心,對道天樞極為上心,不然怎會花十五年的光陰等待道天樞來找她?最後遷怒於藥王山,才禁令藥王山任何人禁止提及飛仙門有關的事情。用情至深,不願明講罷了!
雲瑤解釋道:“胡穀主是擔心我們用這還魂香好心辦了壞事,蕭峰你就將這與道天樞有關,額不,是還魂香有關的來龍去脈解釋給胡穀主聽就好了。”她笑臉一轉,迎向胡蘭心,“是嗎?胡穀主,我這麼說可有偏差!”
胡蘭心見雲瑤看透了她的心思,心裏發慌,不知道說什麼,便扭開了臉,“差不多!你說吧!”
果然,雲瑤猜到了胡蘭心的心思,這胡蘭心與胡水笙不但長的有幾分相像,連性格都頗為相似。
“我村裏被妖道人以妖術奪去了魂魄,道天樞出手相救,奈何村裏人的魂魄受損,魂不附體,道天樞便讓我去雲虛請雲虛道人幫忙,前往藥王山取得還魂香才能讓他們魂歸本位。這子欽和雲瑤便是雲虛修為最高的弟子了。我們曆經艱難險阻,總算來到了藥王山,後麵的事情胡穀主您都知道了!”
“沒了?”
“沒了!”蕭峰不知道胡穀主究竟要聽什麼樣的解釋,如墜雲裏霧裏,“還有什麼嗎?”蕭峰忽然想起來,道天樞讓他把香囊交給胡蘭心,“哦,還有!”
胡蘭心依舊冷若冰霜,“那你倒是說啊!”顯然有些安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