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我怔住了,鶯,那個精力似乎永遠那樣旺盛的男人,居然憔悴到了這個樣子。頭發散亂的幾乎遮住了眼睛,卻依舊遮不住他琥珀色的眸光中透出的疲乏與擔憂,下巴上的胡渣已經長出來了,整個人從裏到外散發著一種頹廢的慵懶,卻依舊帥氣逼人。
看鶯這個樣子,他的工作一定很忙的吧,心中不禁一陣心疼。
“小瑛,這一個月來,你到底吃了多少苦,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鶯已經說話了,聲音裏盡是急切與關心。
我突然釋懷了,看著熒幕上他幾近完美的臉,我幸福的無以複加。
“鶯,能見到你,真好。”
一句輕輕的話,將鶯的情緒平複下來,鶯靜靜的看著我,眼裏滿是疼愛與憐惜。
“當當當”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讓我不經意的皺了皺眉:“誰?”
“小瑛,晚餐準備好了,來吃吧,大家都在呢”,是瓔子姐姐,話語裏明顯充滿了興奮。
“你們先吃吧,我還有事”,想都沒想我就一口回絕,這麼久了沒見鶯,我還想好好跟鶯說說話呢。
“別這麼掃興啊,這晚餐是特地為你準備的,你會有什麼事啊,大不了就是與你那親愛的老公膩味唄,你再不出來我生氣啦”,瓔子姐姐在門外依舊不依不撓。
“我……”
“小瑛,跟他們去吧,瘦了這麼多,也該好好補補了,我們待會再聊”,鶯的聲音從屏幕上傳來。
我看著他,本來想告訴他我根本吃不下的,可是又不想讓他擔心,於是笑了笑:“好,鶯也去漱洗一下吧,不要搞得像逃荒難民似的,我們待會見。”
我從床上起身,拖著既無力又酸痛的身體走去了餐廳。
瓔子姐姐、琅幹、鬼屋、璡、璁,果然大家都在,除了逢年過節,我們平時是很難全員到齊的,像今晚這種情況真是很不容易了。
在餐桌前坐下來,所有人都入座,瓔子姐姐首先向我舉起了酒杯。
“來,我們向小瑛幹杯,祝你成功度過這一個月,幹杯!”
我也舉起杯,杯與杯在半空中相碰,發出尖銳的鳴響。
酒剛入喉,我的胃就一陣翻騰,這幾天總這樣,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個月來留下了後遺症。
“來,小瑛,嚐嚐這個魚,這可是我親手做的,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說著,琅幹夾給我一塊魚肉。
我笑了笑,接過來送入嘴邊,一陣惡心感突然湧上心頭,來不及想太多,我放下筷子跑向衛生間對著馬桶幹嘔起來。
奇怪的是,除了酸水,我竟什麼都吐不出來。
“小瑛,真的有這麼難吃嗎?”
琅幹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條毛巾,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問道。
擦了擦嘴,我勉強笑了笑,回道:“不是這樣的,我最近一直就這樣,吃什麼都吃不下,還總是惡心,又吐不出什麼東西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小瑛,你說的是真的嗎?”瓔子姐姐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嚇了我和琅幹一跳,而她卻渾然不覺,看她滿臉興奮的樣子,真不知道她在激動什麼。
我埋怨的看了她一眼:“是啊。”
瓔子姐姐的眼睛突然放起了光芒,她過來一把拉住我:“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