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顧友還在換輪胎,聽到這一句勝一句炸裂的兩句話,手一抖,倒下來的輪胎差點砸到他的腳。
敘哥以前談過這麼小的女朋友?還為人打架給人家整墮胎?!
臥槽,這究竟是什麼不得了的瓜……
溫橙看到那邊小心翼翼探出的頭,有些想笑,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男人不知從哪裏拿了把槍,冷冰冰的槍口正抵她的眉心。
顧友將輪胎換好後,上了駕駛座,溫橙則被周南敘拿槍指著上了後座。
不知究竟是被剛剛她的胡說八道給惹惱,還是覺得她是個神經病無需多言,周南敘態度明顯嚴肅冷淡了很多,說話時低沉的嗓音不怒自威:
“如果你還有點常識,就該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她能殺那幾個守衛,不過是因為他們是聯邦軍隊挑剩下的人,這些人會被發配到下層區當守衛,顯然是沒有被重點培養,更沒有接受過任何專業訓練。
像她這樣的身手,在下層區的確難得,但若真要跟他們較量,無異於以卵擊石。
溫橙自然聽出了這句威脅感滿滿的話,沒有吭聲。
顧友在駕駛座上啟動車子,轉彎時,沒忍住透過後視鏡往後瞅了一眼,見那小姑娘的手臂好像還在流血,臉色也蒼白得緊,他於是騰出隻手伸向副駕駛底下,提出個小藥箱往後遞:“敘哥,給。”
周南敘雙手抱臂,正在閉目養神,聞聲蹙眉睜眼:“什麼?”
“藥箱啊。”顧友說著,眼神往他旁邊示意了一下,意思是她受了傷:“先處理著,開車到住的地方還有段距離,不能任血就這麼流。”
女朋友不女朋友的尚未可知,但能讓敘哥思考半小時,抽了兩根煙並決定去救回來的人,據他所知就此一個。
作為他最得力的下屬,也是最懂他的兄弟,他必須要有這點眼力見。
周南敘聞言斜睨了眼坐在旁邊的溫橙,似事不關己般,重新閉了眼。
溫橙也順著話茬看向自己的手臂,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她也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臂還在流血,連袖子都被血水浸濕了,原本的灰色布料在暖色燈光下呈現出深褐色……
她想伸手拿過藥箱,卻不想袖子裏掉出個巴掌大的小型匕首,就在金屬物落在地毯上的間隙,某個冰涼硬物抵上了她的後腰。
是周南敘才收起來的槍,他這又是在警告她。
隻要她敢有異動,隻要他開槍,她的脊椎骨就會斷裂,然後穿腸破肚而死。
溫橙心底苦笑:“……”
她看起來就這麼危險嗎?倒也不必如此如臨大敵。
短暫的怔愣過後,溫橙直接無視了那槍,彎腰撿起地上的小刀放在座位上,然後從顧友手裏接下了藥箱。
藥箱不大,裏麵卻有幹淨的繃帶和一些常用藥,她窸窸窣窣地翻了半天,找出幾樣現在需要的來。
手臂上的傷是被那黃毛打的,子彈擦肩而過導致血肉外翻,後來又進行了一番劇烈打鬥,所以才這麼源源不斷地流血……
周南敘漆黑的眉深斂,盯著她時目光警惕而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