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簡直太可惡了。包庇殺人凶手不說,竟然還敢恥笑我們愚蠢。”不得不說,唐瀾的話已經激怒了日本人。
“我為什麼不敢說,你們莽撞無禮,不分黑白,隻曉得受別人的唆使,就來這裏鬧事。要知道,真正的凶手現在指不定笑成什麼樣子。你們簡直是愚蠢至極。”唐瀾隻覺得熱血沸騰:“你們不相信,那好,敢不敢跟我一起去找答案?難道你們隻敢用棒子和我說話麼?”
劉傳一不知道妻子要做什麼,但似乎有明白了什麼。“是不是太危險了?”他小聲問,臉上卻沒有顯露怯色。
“你想怎麼樣?”為首的日本人見她一步步退,登時也起了好奇。
“不是有人親眼看見女學生槍殺日本人麼,你們敢不敢和去找他,當麵對峙?”唐瀾認準了王劍說的都是謊話,不怕他能說的滴水不漏。“還是你們根本就不想搞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就來我這裏逞威風?”
唐瀾的話音還沒落,就已經看見巡捕房的黑色汽車駛進了院子。
為首的日本人也聽見了車聲,轉身看過去。
從車上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昨晚的那三個。雷誠走在最前麵,一臉的嚴肅,看上去還比較正常。而羅世強與王劍,個個陰戾,顯然是沒安好心。
“大家都靜一靜,也聽我說兩句。”雷誠走到唐瀾身側,肩膀一別,故意往前多走了小步。“昨天的事情,我們巡捕房的得力隊長王劍看的一清二楚,而槍殺日本人的女犯人也是他親手逮捕歸案的,整件事情從頭到尾沒有一點可疑。我們已經將本案入稟法院,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等著法官大人公正嚴明的審判,將人犯定罪,還你們一個公道。”
為首的日本人,將雷誠的話翻譯給了身後的眾人。得到了一片讚許之聲。
雷誠很是滿意,隨後才對唐瀾道:“唐老板,你想強出頭未嚐不可,但總要挑勝算大的事情來做。這件事的危害,我昨天已經跟你講的清清楚楚了,我希望你能聽勸,不要再胡鬧了。今天的事情因何而起,你心裏明白。我此番前來,可以說是替你解圍,也可以說是救了你一命。否則,難說你不會被這些日本人活活打死。”
唐瀾嗤嗤一笑:“我明白,雷頭你這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先散播消息出去,讓人來滋事。後於關鍵的時候出現,佯裝來替我解圍。一頭一尾,互相呼應,簡直就是給我上了一課,讓我幹瞪著眼拿你沒辦法是麼?”
王劍冷哼一聲:“唐老板自己不怕死,也不能隨便連累別人不是麼?你回頭看看你身後。”
唐瀾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門裏,站著年邁的公婆,以及房子裏伺候的工人們。王劍這句話倒是也沒說錯,自己不怕是自己的事情,總不能連累別人。但是要她屈服,要她妥協,怎麼可能,那也是一條人命啊。
“好,既然雷頭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再多費唇舌了。左右這件案子還沒有得出結論,咱們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吧。”麵色一凜,她直視著為首鬧事的日本人:“你聽好了,這件事情,我始終會堅持自己的意見,我會繼續查下去,隻要法院沒有審判,女學生就還不是殺人犯。還有,你們要討債也好,要追究也罷,是我唐瀾一個人的事情,但是如果誰敢因為這件事情,牽累到我的家人,我的夥計,我絕對會叫他自食其果,不信你們就試試看。”
“可笑,你憑什麼?”為首的日本人不屑道。
“是啊,你憑什麼?”雷誠也來湊趣。
“憑什麼?哼,他們不知道,雷頭你也不知道麼?”唐瀾是萬不得已,隻能抬出程逸飛了。“我和程逸飛,程老板是什麼交情,難道雷頭你不知道麼?在租界,我唐瀾說話,的確沒有什麼分量,可程逸飛的話,你們敢不聽麼?程逸飛要保住的人,你們敢擅自亂動麼?也就是我,還能和和氣氣的站在這裏,跟你們有條不紊的說清楚這些事。程老板太忙了,恐怕不會像我這麼有耐心,雷頭,你說是不是?”
雷誠的臉色,一瞬間的難堪。程逸飛是什麼來頭,大家心裏都明白。如果他不滿意誰,這個人就別想在租界混下去。“好,那就各顯神通吧,我期待唐老板能盡快找出真相。”
“你放心,我一定會的。”唐瀾趾高氣昂的目送雷誠等人離開,才冷聲喝道:“你們還不走麼?莫非是要我請程老板來送你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