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掃了程老板的興(1 / 1)

心裏窒悶的厲害,程逸翔卻也不敢頂嘴。猛得回過身,發現跟在身後的人不見了,他才鬆了一口氣,看來真的不是找他的。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哥,到了。”約見的地方到了,程逸翔收起了自己的不高興,在這個家一天,他就得忍一天。早晚忍到沒有他程逸飛的時候,自己也就能出頭了。

“程老板,總算把你給盼來了。”說話的人乃是租界有名的酒王。大上海紙醉金迷的頹廢之氣,一大半都來自他的酒。所以即便上海淪陷了,他酒莊的生意也並沒有因此而受到什麼影響。“快請,多謝程老板賞臉了。”

“客氣了,陳老板好酒待客,光是聞一下也足以讓我陶醉,豈有不來之理。”程逸飛笑著和他寒暄,又與在場的另外幾位老板一一打過照麵。

“他們怎麼進來了?”陳老板忽然臉色一沉,略微有些不高興了。“今兒這場子,我可是包下了,老板人呢?怎麼接了我們的生意,還敢另攬顧客?”

眾人的目光皆朝著門外看過去。“是日本人?”

前幾個進來的人,穿著西裝一時難以分辨。可最後進來的那一位,竟然穿的是和服。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酒店老板趕緊迎上前去:“幾位先生,真是抱歉了,今天這場子,讓陳老板包了。我們暫且不接別的生意了。還是請您幾位……”

“讓開,我們是找程逸飛程老板的。”偏偏是穿著和服的那一位,開了口。“相信程老板好客,不會巨人千裏之外吧?”

程逸飛有所保留的看著他,這個人他之前從來沒有見過。“我雖然好客,但今天不是我的主場。是走是留,要聽陳老板說。何況,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又怎麼會好客的請你進來。還是不要自討沒趣的好。”

那日本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平和一笑。“我們隻是不請自來,程老板已經不給我們好臉色看了。倘若程老板的朋友,死在了別人的槍口之下,而我們百般阻撓不讓凶手伏法,程老板又會如何呢?定然是恨得牙癢,巴不得將我們生吞活剝了!”

程逸飛登時拉下臉來:“你在胡謅什麼?我幾時不讓凶手伏法了?”

程逸翔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當即就明白了日本人提到的事情。“哥,我想他們說的,是租界女學生開槍殺死日本人的事情。昨天咱們不是看過報紙了麼。”

說真的,租界每天發生的事情不計其數,牽扯到人命的也不是小數目。程逸飛的心思,都在銀行的事情上,犯得著理會這些麼!“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死了的日本人和我有什麼牽扯,不過是女學生殺了他也好,是誰殺了他也罷,又不是我指使人做的,你們此來,是不是太荒唐了一些?”

陳老板連忙附和:“可不是麼,這些事情說白了,和我們程老板沒有任何關係。你們別在這裏無理取鬧了,還是自行離開為好。免得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好處。這樣吧,下回你們來這裏吃飯,帳記在我老陳的頭上,就當是交個朋友,別再生事了。”

“哼,陳老板太小看我們了。我們豈會是為了一頓飯才來。”那日本人不依不饒:“今天早晨,在劉公館門外,唐老板可是誇下海口,說這件事情就是程老板的意思。這才過了多一會兒,程老板就不打算認賬了麼?中國有句老話,叫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看來還真是傳聞不如見麵。”

“你說什麼?”程逸飛惱了,威嚴的目光透出了寒凜之意,森森可怖。正想要一口咬定這件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驟然聽明白他們口中提到的人物。“劉公館?唐老板?”

“不錯。”為首的日本人正是今天帶頭去劉公館鬧事的藤本。“並非我們要故意打攪。我們也知道程老板在租界裏響當當的名號。知道您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才來這裏向您討個說法。究竟那個女學生,和您有什麼關係,為何您要授意唐老板袒護她,幹涉整件事情。 難道槍殺日本人的凶手,不該得到嚴懲麼?這樣明顯的包庇,隻怕不但會影響程老板您的名譽,還會影響租界和日本人的關係,對誰都沒有任何好處的吧?”

“不然呢?你們還想怎麼樣?”程逸飛雖然不知道唐瀾再搞什麼名堂,但是這件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