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再遇鏡言(1 / 1)

江照雲這個人吧,沒別的愛好,就愛看美人。正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在她心情好的時候,她也不吝於憐香惜玉一下,給她們留個全屍之類的……

咳咳,當然了,宋簾風是不一樣的。可以說,這貨是江照雲唯一的一個損友兼死黨。

江照雲大開殺戒她就毀屍滅跡,江照雲流連勾欄她便搜集春宮,江照雲震懾朝堂她則掀翻武林。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兩女人共同愛好實在太多了,因而理所當然的狼狽,啊呸,是理所當然的結為知己,進而將這整個大皖朝翻了個底兒朝天,掀起一股女子亦可為將為相的熱潮。江照雲所言“不服女人就打到你服”更被大皖女子奉為至理名言……

但,前世勾肩搭背哥倆兒好的二人此刻卻在調戲與反調戲之間徘徊……

“小簾兒,別害羞呀,來來來,來姐姐懷裏,姐姐給你安慰~”某雲滿懷著一臉蕩漾的笑容衝宋簾風伸出魔爪,一旁的溫鏡初則是有那阻撓的賊心沒那實施的賊膽,隻好假咳兩聲麵色微紅地偏過頭,在心裏默念《清心經》。

宋簾風磨著後牙槽,雙腳挪了挪想往後縮,卻忘了她此刻已經抵到馬車車壁上了,還能退到哪裏去?眼見著江照雲的爪子已伸到了麵前,她正要掏出藏在後腰裏的匕首,卻感到整個馬車一震,晃了一晃,人便不由自主地向江照雲倒去。

江照雲一把撈過她,麵色不虞地轉向車外。隔著一道車簾,她看不清外麵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那道聲音她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聽錯的。

“丞相大人今日好興致,又出來逛街?”

溫鏡初一愣,看見江照雲的眸色忽然深了深,隨後就見她巧笑如花地拂開一邊的車簾,也不下車,就這麼嫣然笑道:“可不是麼,軟玉溫香在懷,照雲不便下車行禮,還請三殿下恕罪。”

宋簾風:“……”

溫鏡初:“……”

溫鏡言勾起的唇角不自覺僵了一下:他怎麼就忘了,這女人說話一向驚世駭俗。怎麼他還是會有驚嚇到的感覺?看來這冷靜的功夫不到家啊……

念頭不知閃到哪裏去的溫鏡言細細審視著此刻被江照雲抱在懷裏的宋簾風,嘴裏笑道:“想不到江丞相居然好這口,還真是‘女中豪傑’啊。”

話裏的諷刺意味聽得宋簾風眼角一抽,幸災樂禍地想著江照雲這下該糗大發了。誰知這女人壓根就不按套路來:“那是自然。我一向與眾不同。”

宋簾風:“……”

溫鏡言:“……”

這女人的臉呢?被她自己揉吧揉吧吃了嗎?!

溫鏡初頭向裏,肩膀聳了聳。

江照雲掃了宋簾風張大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一眼,又對溫鏡言道:“不知三殿下攔下在下的車騎是有何事?若有事,還請盡快言明,在下的時間很是寶貴。若無事,麻煩殿下讓一讓,您這樣堵著馬路實在是很討人厭。”

溫鏡言:“……”

他一定是腦子抽了才會來打探江照雲出門是做什麼的,這特麼不是找虐麼!

溫鏡言皮笑肉不笑地橫了眼江照雲,不陰不陽道:“也沒什麼。不過是聽說江丞相今日在怡然院帶了個女子回府,想來看看這女子到底是個什麼絕色罷了。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還不如江丞相您天姿國色呢。想來若是您出馬,今年的第一花魁非您莫屬。”

溫鏡初聞言大怒,不由得就要轉頭動手,卻被江照雲一個眼色定在原地不敢動彈。

這段話的信息量略有些大啊……

江照雲若有所思地看著麵前站在馬車邊笑容滿麵的溫鏡言,既無惱怒羞臊,也無惶恐不安,語氣極為自然平靜:“殿下說笑了。”

溫鏡言目光一閃,心裏疑惑道:怪了,怎麼不回嘴了?被他這般羞辱,她難道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誰知念頭還沒轉完,就聽江照雲道:“就怡然院那破廟,哪裏容得下我這座大佛。更何況,第一花魁?哈,這白癡稱號,配得上本相嗎?”

溫鏡言:“……”

他到底還是低估了江照雲的麵皮厚度啊……

深吸一口氣,溫鏡言讓開道來,勉強道:“本殿下還有事,丞相自便。”反正他要得到的信息已經到手,沒必要再在這裏給自己找氣受。

江照雲略抬起下巴,睨了溫鏡言一眼,笑意款款:“如此……殿下再見,照雲先走一步。”

江照雲放下車簾,臉上笑意蕩然無存,換上一副沉思的神色。

宋簾風和溫鏡言見狀,俱不敢打擾。

溫鏡言……怕是跟怡然院關係匪淺啊。若非如此,從她出怡然院的門到現在,連三盞茶的功夫都不到,他溫鏡言又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可若說溫鏡言是逞一時嘴快露了馬腳給她,這卻是不可能的。那麼,也就是說,他是故意的。

這又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