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照雲是掛著黑眼圈從床上爬起來的。因為沒睡飽渾身上下,由內到外都散發著濃濃的起床氣。
溫鏡初進來的時候江照雲正麵無表情地攪動著手裏的一碗粥。好好的稀粥愣是被她攪和成了漿糊。
“你昨晚做賊去了?”他挑起眉挨著她坐下,也不用她招呼就給自己盛了碗粥。
無處發泄起床氣的江照雲一看是溫鏡初,就把要噴出口的話給咽了咽,隨後沒好氣道:“是啊,做采花賊去了。”
剛喝了口溫粥的溫鏡初一下子嗆到喉管,又聽江照雲道:“一天天不在你自己屋裏吃飯跑我這來蹭,多大的人?”
溫鏡初順順氣立馬回嘴:“反正沒成年。我也吃不了你,慌什麼。”
江照雲:“……”
剛才她就不該看他薄汗淋漓的樣子就心軟收口的!他每日晨練本來就是必須,她心軟個什麼勁兒?她果然還是不適合“心軟”一個詞!
還沒等她再嗆幾句,溫鏡初便搶先問道:“你昨晚做什麼去了?采花賊?”
江照雲低頭沒勁兒地動了動羹匙,漫不經心道:“是啊。采花。采了一朵霸王花。”
想想昨兒個宋簾風開出的一係列條件,江照雲開始深深地懷疑自己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能讓宋簾風對自己那麼死心塌地。貌似她也沒做什麼啊……
溫鏡初卻是“謔”地從凳子上跳起來,不可置信道:“你還真是磨鏡啊?!”
江照雲:“……你小子怕是腦子被狗吃了吧?連開玩笑都聽不出來了?智商呢?”
溫鏡初這才知道自己心下一急沒注意竟被江照雲給耍了。他這還不是關心則亂嗎?可以原諒的對吧?
“咳,”他單手握拳抵在唇邊,裝作自然地轉移話題,“對了。府裏那些下人你打算怎麼辦?”
江照雲想到這個就糟心:“要不是還想著把幕後那人拉出來,我早就把這群混賬處理了。還容得他們在我眼皮子底下蹦噠?”
溫鏡初想也不想便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江照雲唇邊勾起一個弧度,又帶了點陰森森的意味:“目前沒有。但是我現在心情不好,不妨礙我收點利息。”
溫鏡初:“……”
拜托你不會笑就別笑了好嗎?沒看他雞皮疙瘩被你嚇得掉了一地嗎?
江照雲才不管他,慢條斯理地用完膳後,百年難得逛一次園子的江照雲帶著阿潯慢悠悠地晃去了後花園。
什麼?你問她去做什麼?當然是去找茬的!
於是,正在花園裏乘涼的江照影就這麼見著江照雲大搖大擺地走進亭子,頗和氣地對她一笑:“甭管我,你繼續。”
江照影麵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仍舊保持著警惕。她可沒忘了這貨當時在馬車上是怎麼威脅她的。
“你找我有什麼事?”斟酌了片刻,見江照雲沒有開口的打算,江照影按捺不住,隻好率先問話。熟料正在看花的江照雲笑吟吟地偏過頭來,漫不經心道:“誰說我來找你的?自戀是種病,得治。”
江照影:“……”
她發現她一向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江照雲麵前總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這個女人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地挑起她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