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主殿下?”薛崇璧一臉懵地看著溫鏡宜,再一次成了結巴。
溫鏡宜的反應比之於薛崇璧也好不到哪兒去:“薛……侍郎?!你你你!你怎麼……”她霍然回頭,不可置信地瞪著江照雲:“你居然在後宅私會外男?!”
江照雲慢悠悠繞過兩人跨進房間,笑道:“做戲就要做全套。不給人下計猛料,人又怎麼甘心跳坑呢是吧?”
“那,那也太……”溫鏡宜已經找不出合適的言語來表達內心的驚濤駭浪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江照雲行事居然如此膽大妄為!竟然絲毫不考慮自己的閨閣名聲!
江照雲輕輕笑了一下,招招手讓溫鏡宜過來,又給溫鏡宜倒了杯茶:“殿下,且飲杯茶壓壓驚。”
溫鏡宜木呆呆地從江照雲手裏接過茶盞,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而來,可見被嚇得不輕。須臾,她又記起來薛崇璧還在屋裏,端茶的手猛地一抖就要打翻杯盞,被江照雲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殿下何必如此驚慌呢?這屋中,除了我們三人,並無旁人在場。這件事不會傳出去影響殿下閨譽的。”
她笑得有如奸詐的狐狸,狹長的鳳眼閃著狡黠的光芒。
不管溫鏡宜此來究竟為何,能讓她吃吃癟長個記性,知道她江照雲的事不是能讓人隨意插手的,也很不錯啊。
自然,她也沒有騙她。屋裏的的確確隻有他們三個人。至於在樹上窩著的宋簾風……她不是在院子裏麼?
溫鏡宜僵著身子僵著表情僵著動作,木訥地飲了口茶低垂下眼不敢去看江照雲那邪氣的笑容,心裏將親哥哥溫鏡瀾罵了一百遍——混蛋!你可沒說過江照雲是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啊!
薛崇璧始終覺得尷尬,隻好側過身子站在門外,裝作不經意地望了望天色,壓低了聲音問道:“還沒好嗎?”
江照雲勾起一點弧度,眼尾悄悄帶了些許壞笑:“早就好了啊。”
薛崇璧:“……”
溫鏡宜:“……”
宋簾風捂著肚子縮在樹幹上笑得心肝都疼了。這江照雲著實是坑死人不償命。
江照雲柔柔笑開,道:“早在表哥聽見門外動靜的時候,我就做的差不多了啊。現在隻是等個結果罷了。”
溫鏡宜麵無表情地轉過頭,問了一句:“那你還需要本公主做什麼嗎?”
江照雲點頭,理所當然道:“自然還有需要麻煩到公主的地方。不然臣女早就請殿下回宮歇息了。”
溫鏡宜:“……”
這話說的,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就不放人,沒用了就踢人出門是嗎?
一時之間,薛崇璧和溫鏡宜一臉複雜地看著她。
江照雲恍若未覺,淡定地抿了一口。
本來她還思量著讓薛崇璧把證據帶給老皇帝,隻不過這樣終究是打眼了點。這下好了,溫鏡瀾主動把人給送了過來,可不就是瞌睡遇著了枕頭,來的正是時候麼?
隻不過,溫鏡瀾這家夥一向是無利不起早,這一回他目的到底是什麼,她大概也琢磨出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