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派往奧斯羅福領的信使回來了!”
一間簡陋的大廳內,七八個身穿黑色製式全身甲的戰士圍著一張圓桌低聲討論著,離開圓桌的不遠處,一位身穿法袍的年輕人對著大廳深處坐在主座位上,一身亮銀色鎧甲的高大戰士低聲地訴說這什麼時,大廳門口的衛兵帶著一個風塵仆仆的士兵模樣的少年走了進來,行了個軍禮後說道。
“怎麼樣!信交給奧斯羅福伯爵沒有?”進來的兩人軍禮還未完畢,身穿法袍的年輕人就對著其中風塵仆仆的信使問道。
“大人!我根本連奧斯羅福領都沒有進,剛到伯瑟賴爾就被奧斯羅福的遊騎兵攔下來了,還以奸細的名義把我關了起來,我是好不容易趁著晚上逃出來的…”沮喪的低著頭,信使對著年輕人說道。
年輕法師敏銳的發現了對方手臂上的鞭痕,又聽到對方的回答後,臉色有些難看的回頭看向身後的高大戰士。
“派出去的五波信使,竟然隻有這麼一個逃回來!他們就這麼想逼死我們麼!”
年輕法師並未說話,圍著圓桌的戰士們卻已經忍不住罵開了,其中一個半邊臉爬滿傷疤的幹瘦戰士,走出人群走到法師身旁,對著坐在主座上的戰士狠狠的說道。
“看來這次咱們又是看不到援兵了!”
“我們哪次不是單獨撐著,這次沒有那群老爺兵,照樣可以守住木芽鎮!”
“就是!那些老爺兵來了還指不定會拖我們後腿!”
主座位上的戰士揮手讓信使和衛兵退下後,麵無表情的看著門口。身旁的疤臉戰士和年輕法師也不再說什麼,同樣沉默的看著下麵一群戰士七嘴八舌的咒罵著。
“奧萊斯!”
坐在主座上,一直沉默不語亮銀鎧甲戰士終於發聲說道,聲音並不大,但卻瞬間令整個大廳安靜了下來。
“團長!”人群中走出一個中年戰士,標準的做了一個軍禮。
“兩天之內,將西麵零散民眾都帶回木芽鎮!離得太遠的,派出遊騎兵讓他們暫時撤進達比雷吧!”
“是!”
微微低頭,奧萊斯準備離開,主座旁的年輕法師卻冷聲附加道。
“帶走一切能帶走的,摧毀一切帶不走的!奧萊斯隊長,時間緊迫!但我希望那群野獸再也找不到一粒糧食!”
聞言,奧萊斯原本堅毅的國字臉微微一愣,轉而一臉陰沉看向年輕法師。的確,對付敵人,尤其是遠途奔襲的敵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堅壁清野,但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是所有本土人最抗拒的,尤其是底層民眾,毀掉對方的農莊和殺了他們沒什麼區別。
“奧萊斯!活著,就是希望!”
聽到年輕法師的話,主座上的戰士濃眉微微皺起,張嘴剛想說什麼,法師身旁的疤臉戰士就對著僵在那裏的民兵大隊長說道。
“是!”
嘴角微微抽搐,奧萊斯對著主座恭敬的敬了個軍禮後,轉身迅速走出大廳,看了一眼對方遠去的背影,主座上的戰士抿嘴轉向已經冷下來的人群。
“羅斯萊爾!”
“是!”
“讓所有退役的民兵都歸隊,組成特編預備隊!”
“大人!雖然因為上次和巴羅夫的交易,我們的庫存終於有了點剩餘,但最多也就再裝備一個大隊,而且皮甲幾乎沒有什麼存貨…”
走出來的戰士一臉無奈的說著,整個民兵團中,也隻有他們這些大隊長級別的人,才能勉強穿上一套全身鎧。普通民兵,即使是中隊長級別的穿的也大多都是半身皮甲,這種不過是在普通麻布衣的上麵附上了幾塊加工過的迅猛龍皮革的皮甲,隻能勉強能護住一部分要害,在麵對正規部隊時,這種防護完全和穿了層麻布衣沒什麼區別,更別說是那些遠超人類的野獸了。
“那就暫時編出一個大隊的預備隊,進行恢複性訓練!”
“是!”
“艾芙洛!提姆!湯姆!”
“是!”
“從明天開始,你們三個大隊組成臨時兵團,由艾芙洛為臨時團長,在南崖坡構建工事,進行防禦!”
主座上的戰士起身走到圓桌前,看著桌子上攤開來的粗略圖,點了幾個大隊長的名字後,開始布置整體的防禦。
“剩下來的大隊全部以中隊為組,加快鎮牆的維護工作!”
“是!”
站出來的三個大隊長和剩下的幾個大隊長同時挺身敬了個軍禮後,轉身疾步走出大廳。
“大人!將大部分兵力都布置在南崖坡是不是太冒險?”
等整個大廳就隻剩下三個人,疤臉戰士才悄無聲息的走到仍舊仔細看著地圖的團長身旁,低聲說道。雖然派出的三個大隊,隻占到整個民兵團二分之一,但實際上因為兵源和軍用物資,尤其是武器和護甲的匱乏,兵團剛建立時,完全就是一個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