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心老妖抬頭看向妖皇還有她身後緩緩飛起的人帝。
“燭龍和戒陽已經死了，你不去追韓青嗎？”
淨心老妖後退一步，將燭龍和戒陽的妖丹壓至胸前。
“妖族丹滅則死，丹活則活。”
“淨何語你老糊塗了？”
妖皇緩緩伸出右手，示意淨心老妖將燭龍和戒陽的妖丹交給他。
淨心老妖表情掙紮無比，他真的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燭龍和戒陽就是他的一切。
而如今燭龍和戒陽都已經隕落。
“放過他們，我繼續追隨你。”
沉默許久許久，淨心老妖最後開了口。
燭龍和戒陽已死，對於妖界已經沒有作用了。
但他淨心老妖還活著，還能為妖族奉獻。
妖皇飛在空中，深吸一口。
人帝還在她身後，妖皇不能讓人帝看出妖界此刻已經外強中幹。
“你走吧。”
妖皇話音剛落，她單手一揮，轉過身去。
一切都仿佛慢了下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妖皇臉上的冷漠，人帝眼底露出的震驚。
還有淨心老妖全力運轉的術法。
在妖皇轉身的那一刹那她單手的那一揮已經引動了術法。
那是人帝從未見過的殺招，哪怕往後人帝也不知道這一殺招的名字。
但它被永遠的記載在了皇家藏書庫之中。
非官方命名——斷紙餘墨。
在潔白的冰原之上，好似天公下筆，一片如利刃一般的墨水如摧枯拉朽一般一筆撇下！
淨心老妖消失了，永遠的消失在這個冰原之上。
就如同蒸發一般。
在妖皇身後的人帝悄無聲息的咽了咽口水。
他怎麼也沒想到，淨心老妖這樣的七品巔峰妖帝強者妖皇居然說殺就殺！
這一刻，他對妖皇這位殺父仇人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也對妖界有了新的看法。
人界有一個流傳許久的傳說。
天佑人界，讓每一位尊者都在人界誕生。
與之作對的妖界從未有過尊者。
但妖界並不是沒有強者，反而底蘊深不見底。
每當尊者現世他們就躲藏起來，而妖族萬壽無疆。
人族一代又一代的尊者現世，妖族一代又一代的強者隱世。
直到如今，兩百年未出尊者，很多人傳言妖族的底蘊已經到了臨界。
下一任尊者就要在這些隱世強者之中誕生。
過去人帝對於妖界底蘊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但如今妖皇對淨心老妖的抹殺讓他有些動搖了。
妖皇太幹脆了，甚至沒有半點猶豫。
七品巔峰都隨便殺，那妖皇有多少七品巔峰？
另一邊，妖皇的則是暗地鬆了一口氣。
人帝沒有立刻出手，說明他動搖了。
他們是有過合作，但兩界對立的大背景從未消失。
往後不知道，但此刻人帝確實被妖皇唬住了。
看著麵前的墨痕，妖皇心中確實感到奇怪。
在她打出那一擊的時候，她明顯的感受到了某種遲滯。
緊接著淨心老妖就消失了。
妖皇雙眼微眯，淨心老妖沒有能力能夠抵擋這一擊她很確信。
除非淨心老妖也有八品妖帝的修為。
沉默片刻，妖皇朝著睦月山的方向飛去。
而從始至終，人帝也從未出手，隻是看著妖皇離去。
他沉默的看著冰原之上那漆黑的一撇。
“沒想到她還有餘力……”
人帝沒有出手，實際上主要是因為他已經油盡燈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