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然怒道:“就算你今天舌燦蓮花,也休想逃命!”西城秀樹聞言,道:“呸,誰逃命還不一定呢!”說罷,轉向南宮瓊樓道:“在下向你打聽一事!”南宮瓊樓不解,於是道:“你要打聽什麼事?”
西城秀樹遲疑良久,才道:“你……你可知道香姑娘的行蹤?”南宮瓊樓聞言,心裏一酸,甚是黯然。西城秀樹見了他神情,心神一緊,疾聲問道:“她在哪裏?你快告訴我!”南宮瓊樓長歎一聲,痛苦的道:“她……她……她死了……”
西城秀樹陡聞此言,臉色驟變,身子發顫,目露凶光,大聲道:“她……她怎麼死的?是不是你害死的?”神情發狂,一副惡狠狠的,要拚命的架勢。南宮瓊樓黯然搖搖頭,道:“他為了救我,被……被他父親一掌……一掌打死了!”
西城秀樹大叫一聲,長劍猶如狂風掃落葉般,急刺司徒浩然。司徒浩然劍尖顫動,連刺兩劍,才化解他這一劍。但西城秀樹陡聞香含韻死訊,神情發狂之下,招招拚命,整個人猶如發瘋般,銳不可擋。俗話說,一夫拚命,萬夫莫擋,他這一輪急攻,倒把司徒浩然逼得不住倒退。
南宮瓊樓見他一聽香含韻的死訊,整個人便得恍恍惚惚,心裏不由自主升起一絲憐憫,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觸。一時間,最近發生的傷心事,一件件接踵而來,充塞胸臆,身子一陣微微顫抖。雲飄香在他身旁,發覺他神情有異,知道適才西城秀樹又勾起他的傷心痛處;是以,伸手握住他手掌。半晌,南宮瓊樓才慢慢平複激動的情緒。
突聽“啊”的一聲驚叫,兩人連忙看去,隻見納蘭淺語花容失色,眼中淚珠轉來轉去,顯然擔憂之極。原來司徒浩然被西城秀樹一陣猛攻,左肩突然中了一劍,血流如注,刹那間,染紅半邊衣襟。
但司徒浩然一招失利,唰唰唰急出三劍,西城秀樹變招稍慢,嗖的一聲,胸前留下一道長長的劍痕。但兩人甚是強悍,身形微緩,又揮動長劍,都在一起。兩人不顧身上劍傷,舍生忘死的惡鬥,身上一片殷紅,就如是兩個血人一般。
旁觀三人見兩人如此打鬥,心裏都不禁一緊,但知道兩人的恩怨,旁人不易插手,是以,雖然心裏焦急,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團劍光不住閃動,突聞兩聲悶哼響起,西城秀樹左脅又中一劍,而司徒浩然的大腿上也是中劍流血。
這一劍,兩人都傷得不輕。但西城秀樹神情如狂,臉色淒厲,披頭散發,眼神如受傷的野獸一般,發出冷厲的光芒,長劍如風,急攻而至。司徒浩然不甘示弱,強忍痛楚,猛力揮劍迎上。納蘭淺語早已淚流滿麵,心知這樣下去,隻有兩敗俱傷。但知道司徒浩然性子執拗,決定的事,不容別人改變,是以,擔驚受怕的在旁觀戰。
兩人又鬥數招,突然劍光一閃,司徒浩然的長劍一下抵在西城秀樹的心口,西城秀樹麵無表情,冷冷的看著司徒浩然。司徒浩然凝視半晌,才苦澀的道:“西城秀樹,你還有什麼話說?”西城秀樹慘笑一聲,眼神散亂的道:“既然香姑娘已死,我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幾人聽他在臨死前,說話如此癡狂,心底不由升起一絲淒涼之意。他看著南宮瓊樓,眼中滿是祈求之色,道:“我死之後,希望閣下能把我葬在香姑娘旁邊!”說罷,又像自言自語般,喃喃的道:“香姑娘一個人在那邊,一定很寂寞,我要去陪她!”
說著,臉上洋溢著幸福而滿足的笑意,仿佛籠罩著一片神光。南宮瓊樓見他如此癡情,麵臨死亡卻無所畏懼,當下黯然的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西城秀樹笑意更濃,道:“多謝!”突然身子前撲,司徒浩然手中的長劍一下貫胸而入,直穿後背。
眾人大驚之下,突見司徒浩然雙眼一睜,身形暴退,身子搖搖欲倒。三人大驚之下,急忙看去,隻見司徒浩然胸前,赫然插著一把匕首,直沒至柄。納蘭淺語大驚之下,忙躍到司徒浩然身旁,扶住他身子,淚珠滾滾而落,顫聲道:“司徒大哥,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