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們出發吧,以前聽別人說廬山的日出很美很美,本來還和別人約好了一起去看的,最後卻一直沒機會實現,這次我們就看個夠吧。”我想起那個人,他曾經也說過要陪我去廬山看日出的,可後來卻失蹤了,心裏一惋惜,暗歎一口氣。
季書陌聞言,隻是笑了笑,眼中流動著什麼,像上次在我家的時候。‘看不懂’這個詞自從幾天前,就一直徘徊在我的心口。
一直到了晚上,我們才到了廬山腳。
當我下車要找住宿的地方時,季書陌微微一笑,自車後拿出一帳篷還有一個大大的旅行袋。
“這是?”我詫異了。
“我們找個地方露營,明早一睜開眼睛就可以看日出了。”
季書陌搬出東西便帶著我往小路走去。看著他那麼熟門熟路的姿態,我不解的問道:“你是不是常來廬山露營?”
“以前我常和朋友來這裏,所以很熟。也知道哪個地方最適合露營。”
“真看不出來你是一個喜歡室外活動的人。”季書陌這個人,我還是不了解。
正巧跟在他身後,我們走上了一條黑暗的小路。由於接近山腳,我倒不是很怕,但是,如果一直深入的話……
“怎麼了?”季書陌大概是沒聽到我的聲音,停下了回頭問我道。
“這到露營的地方還有多遠?”我快步走近了他問道。
“大概還要走半個小時,不過,前麵就有燈了。”季書陌好像看出了我的窘迫,隱隱間唇角浮現一絲笑意。
“哦”我訥訥道,有燈的話,那就好。
恰時,一腳踩上不明生物上,軟軟的,一抬腳還有點深陷泥巴的味道,這是山路,怎麼可能會有泥巴,那麼,這個一定是,某種動物的排泄物。
“啊……”
“安安,怎麼了?”
季書陌扔下手裏的東西,急忙抓住我的手臂問道。
“我,我的鞋子陷入不明物體裏了。”我扭頭別開臉,即使看不到,我也絲毫不想麵對那坨東西。
聞言季書陌翻開旅行袋,掏了半天才找到一個手電筒,借著光,我肯定了,那真的是一坨……糞,至於是什麼動物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嗬嗬,安安你不要動。幫我拿著燈。”季書陌含笑的聲音讓我鬱悶了,一把接過手電筒,狠狠的別開臉,把燈照在那上麵,我道:“你就笑吧,我反正這段時間倒黴透了,你走在前麵老天都可以把這坨東西送到我的腳下,這叫,命中注定逃不過的劫。”
感覺,腳出來了,不過,鞋子似乎留在上麵了。
“安安,這種情況了你還能自嘲,果然是安安啊……”
季書陌兀自把我的腳放在旁邊幹淨的地上,去旅行袋翻東西了。
可是,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詫異懷疑的望著季書陌翻找東西的背影,疑惑縈繞在我的心裏。
“季書陌,你為什麼叫我安安?”
我沉著聲音問道,聞言,季書陌翻東西的動作停了,身體明顯的一滯。
“安安,這樣叫你感覺很親切。你不介意我自作主張吧?”季書陌轉過頭,仰望著我微笑道。
看著燈光中的季書陌,我感覺自己想多了,季書陌隻是一個在相親中對我有興趣的人罷了。
“不介意。”
飄渺的山峰間縈繞著一圈圈晨曦的白霧,層層疊疊,裹得峰角愈加青翠,宛如真實的天上宮闕。
一個飄逸的仙人突然躍上其中的一座山峰上,白霧彌漫,隻見他衣衫飄飄,絲帶紛飛,黑發如墨,夾雜在白色絲帶間層次盡染上了一絲光亮。他站在山峰之間,好似在愜意的觀看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風景,一人一世界。
“安安,太陽快出來了。”
披著昨晚的薄被,我拉開帳篷的鏈子鑽了出來。
隻見季書陌早已鋪好毯子擺好了早餐,留下屬於我的座位坐在了旁邊,遠處是若隱若現的一絲金黃,此刻看得見的是墨白相間的雲。
“餓了沒?要吃早餐嗎?”季書陌見我出來周到細心的問道。
“還好。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我坐到毯子上,別說,山間的清晨果真寧靜,間或聽聞一兩聲鳥叫,瞥眼看這季書陌清俊的側麵,心裏湧起了一絲感動。
突然覺得,剛才的那個夢,站在山峰間的人應該是以季書陌為原型的吧。
“不知道,隻是一直睡不著,不知不覺,就等到了太陽快出來。安安,在這個時刻,你心裏想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