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騰說:“我分析凶手的目的一是故意透露一點身份給我們,但又不便明言;二是向我們示威,顯示他功夫了得。”
李林冷笑道:“若真是如此,這人倒不用我們找了,他定會來找我們!”
李峰大叫道:“究竟是什麼人,有種來找我比試比試,對女人孩子下毒手,還想逞什麼英雄!”
王騰說:“嶽父,我看我們還是先把李泰帶回去葬了,其餘的事以後再說。我感覺這人並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一定會找我們的。”
李林咬牙道:“不替泰兒報仇,我如何忍心葬他。我年紀大了,不過就算這人是三頭六臂,我也要和他一決生死!就算死的是我,葬在泰兒前麵也算好事!”
李峰大聲說:“五叔,我李峰功夫不好卻也要替泰哥報仇,我李家難道沒人了嗎?需要你老人家動手!”
王騰說:“嶽父你不可這樣想,還是先把李泰葬了再說吧。凶手即便有驚人的武藝、龐大的勢力,又能怎麼樣!便是和天下為敵,也要為李泰報仇!”
商議了一會兒,李林最終還是同意先讓死者入土為安。
次日,幾個人帶李泰一家三口的骨灰到紐約登機飛回加爾各答。再從加爾各答輾轉回到達蘭薩拉。
家族上上下下幾十口聚到李雲木屋石坪前送葬。李林帶兩個侄子下到家族墓洞中親手葬了兒孫,星星在雪山上淚如雨下,若非王騰攙扶,便要倒在風中。
金剛上師李雲為侄子誦經超度。但見洞內香行如魂,經咒如魄,風吹氣散,淚落血消。洞外幾個哭泣的女子,幾個握拳的男兒,女悲隻因生之戀,男怒全為死之仇。
送葬人群之外,是另一番風景。抬眼看去隻見天際流雲不知人間愁苦,衣彩披虹,追逐嬉戲。旭日不堪生死道場,揮金灑光,不忌把亡淚烤幹。力君峰下鬆濤如樂,彈宮奏商,哪管把喪號擾亂。
安葬李泰後七天,康巴訓練營掌門人李陽召李林和王騰談話。王騰平時要麼在達蘭薩拉和星星散步說話,要麼在力君峰上和李雲習武聽經,營裏的事從來不加過問。兩年下來,他從沒踏進營裏半步。
營內依舊戒備森嚴。看守P110看到王騰嗬嗬傻笑,卻不說話,帶上王騰和李林到李陽辦公室外,他便側身肅立,讓王騰和李林自己進去。
李陽招手讓王騰和李林坐下,說:“‘鐵麒麟’亞瑟今天派人送來一封信,是關於李泰的。”
李林一聽是關於亡兒的,心情不由激動,忙問:“信在哪裏?”
李陽打開抽屜,拿出一封信遞給王騰,說:“你看看吧,信不是亞瑟寫的,他隻是轉交,讓交給王騰。”
王騰展讀來信,見是日文寫成,忙遞給精通日語,有日本血統的李陽翻譯。李陽複又接過來信,讀道:
王騰閣下:
在下乃宮本敬一之弟宮本武藏,殺死閣下妻兄李泰一家的正是區區在下。
閣下當年擂台格殺家兄敬一君。在下有心擂台為家兄報仇,又恐學藝不精反倒喪命,如此則難報兄仇,有負家兄。是以先殺閣下妻兄,以免身死怨存,遺恨神國。在下如此做法,還因閣下退出拳壇,學佛懷仁,恐擂台格鬥不能盡力,是以殺人激勇,以盼領略閣下神技,還望體諒在下苦心。
閣下擂台鬥殺家兄,踏屍成王。在下願效法閣下,用閣下頭顱墊腳取冠。
和閣下比武事宜,亞瑟君允諾全力促成,閣下若想複仇,則與亞瑟君聯絡即可,他定會全力幫助閣下。
宮本武藏上
平成十五年四月二十八日
李林聽罷,怒喝道:“宮本武藏!”
李陽抬眼盯著王騰,見他正在凝神沉思,便說:“此人殺的是李家的人,我會派人除掉他。王騰你已經退出拳壇,就不用管這事了。”
李林扭頭看看王騰,說:“掌門二叔說得在理,這個奸賊死有餘辜,誰耐煩和他打什麼擂,比什麼武!我帶幾個侄子尋他出來,一刀剁了給泰兒報仇就是!”
王騰眼瞅嶽父,肅聲說:“這事因我而起,我又怎麼可能撒手不管,尋他出來隻怕不易。他要和我比武,那便和他打一場,難道我還怕了他不成!”
李陽神色冷峻,說:“此人我從來沒聽說過,他說是宮本敬一的弟弟,那便是劍聖宮本武藏的後人了。劍聖宮本武藏和我李家淵源頗深,也算是故人。為何生出這樣陰險下作的人來,要和我李家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