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硯廷譏笑一聲。
“動用血脈之力才將兩人留下,若不是那個小丫頭,早就將他們當場斬殺,現在人都走了,我有事與否又有何用?惺惺作態。”
在硯廷的心中,這個世界是沒有任何人值得信任的,自己幼年時在蒼鬼之森中終日與凶獸廝殺,多次生死懸於一線才換來今日的實力地位,又何曾有過朋友?何曾有人幫過自己?
“沒有,不是這樣的。我,我隻是為了小桃子著想。不是故意放他們走的。。。”
雯銖臉色有些發白,硯廷的話語宛如刀子般割過心頭。
“聽著!我不喜歡任何人幫我,也用不著被人關心。而且我也不希望有什麼人來阻礙我做什麼事。”
這個男人,冷血到偏執狂妄,如一隻刺蝟般不近人情,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把所有妄圖傷害或是接近自己的人刺傷。
“雯婕是你妹妹,別再糾纏煩我。即使你是雯丹宮的人。”
在大庭廣眾之下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雯銖沒有再說什麼,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臉色白的可怖,身體晃晃悠悠的向前走去,沒有目標,沒有方向。
沐風隻是在旁邊看著,對於硯廷的過分也沒有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理由很簡單,就算平日私交再好,因為雯銖而與自己的親弟弟對上,不值得。
什麼助人為樂啊,正義啊,公道啊,都是統統可以丟掉的垃圾,又有幾人肯為了他人賣命?所有人都是在權衡利弊,滿足心中的欲。望。
硯廷轉身繞到大漠城主鴻碩昌的身前,低聲密語。
“找幾個機靈點的跟著那個丹鳳眼,看他去了哪,然後查清楚此人的來曆,有消息就告訴我。還有,去鬥獸場後門的那個巷子,將那個大胡子的屍體懸在漠城城樓上一個月,派些守衛看守,他會回來的。”
硯廷頓了頓。表情奇異。
“是,屬下這就命人去辦。”
鴻碩昌小心的看著這個在族內甚至是整片大陸都可以堪稱年青一代第一人的男子。
“我讓你辦的事情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回到族內後我會親自向長老們解釋這裏的一切。與你無關,聽懂了麼?”
硯廷抬眼,目光鋒冷如刀,那一身神衛少將製服將他襯托得無限的冷血刻板。
“是,是,屬下明白,屬下明白。”
漠城城主的額頭已經開始向外滲著冷汗,手中攥著手帕卻絲毫不敢擦拭額頭的汗水。有些發福臃腫的身材在輕微的顫抖,神情忐忑不安。
論官職,自己一個被發配到這鳥不拉屎,終日被狂風席卷的漠城城主,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那些在聖城與族內任職的人過得滋潤。更別說與在神衛中都混的風生水起的硯廷少將想必。
恐怕人家隻要回去在長老會上隨便彈劾自己幾句,自己就會被一擼到底,一怒之下殺了自己恐怕也沒人會追究。
畢竟自己隻是覺醒了極其稀少的神族血脈的人,隻比那些完全沒有覺醒的人略強一點點。兩人哪個重要,一目了然。
“論輩分,我理應叫你一聲族叔,你也不必如此,小侄突然想起一事想請教請教族叔。”
硯廷突然變臉,一雙鐵血嗜殺的金色眸子泛出陣陣奇異的光芒。
“這,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少將盡管說便是,屬下一定知無不言。
漠城城主鴻碩昌更加惶恐不安,不知道為何這個一直都少言寡語,不喜財色的神族少將會有什麼問題請教自己?
“你說,這鴻碩神山上要是隻有一個人說了算,會不會比現在更加輝煌?”
漠城城主鴻碩昌終於有些看清了這名神族少將眼神中所蘊含的深義,那雙金色的瞳孔之下到底深藏了多少野心與陰謀?
“願唯少將馬首是瞻。”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再不及時表個態,恐怕不出三日自己便會陳屍荒野。
若真是這樣。。。鴻碩昌仿佛已經看到了即將到來的這場腥風血雨。。。
出了漠城的軒和丹鳳眼兩人有些頭痛,一路上這個份外討人厭煩的神族少女,一直在不停的說著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最後被聽煩了的丹鳳眼一記刀手擊暈後兩人才得到片刻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