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武癡見著,鼓起了眼睛:這是要送臨別秋波了嗎……送了,果然要送了。什麼,還親了一嘴!
眼睛頓時睜得又圓又大。
“嗚嗚嗚,太傷人了。”
楊武癡掩麵而走,帶著一顆受傷的玻璃心。
剛才一刹那,薛依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踮起腳尖,飛快地在梁丘鋒臉頰上親了一下,隨即雙頰飛霞,跑了回去。
臉頰餘香,梁丘鋒有些怔住,感覺莫名複雜。
太師叔促狹地一笑:“好了吧,我們也該走了。”
“好了。”
梁丘鋒做賊心虛地微微低下頭。
老人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夭夭是個好女孩,一直在等你。”
提及夭夭,梁丘鋒一顆心清明下來:“我明白。”
不料下麵老人又來了句:“這個叫‘薛依萱’的,也很好。”
“啊!”
梁丘鋒反應不及,不知道太師叔什麼意思。
老人眨了眨眼睛:“人不風流枉少年,想當年,我也少年過。”說罷,率先離開。
梁丘鋒摸了摸頭:原來老人也有幽默的一麵呀,聽著很舒服,很親切。
微一遲鈍,跟了上去。
薛依萱找到了宗門根據點,楊武癡亦然——振遠商行生意在懷左府很做得開,各大城府都有鋪麵在,很容易就找到落腳點。兩人的情況不需要擔憂,梁丘鋒回神筆峰,回得無牽無掛。
路上,老人甚少說話,但每當開口,說得每一句話,都意有所指,切合關鍵。他說到三大巨頭頒布的命令,要整合大小宗門的事情。
“現在你是掌門人,你說了算。”
太師叔立場不明確,隻是讓梁丘鋒來判定。
想了一會兒,梁丘鋒問道:“太師叔,你說這天塌不下來?”
“塌不下來,至少百年內,不會有事。”
梁丘鋒於是一笑:“三大巨頭不知道?”
“肯定知道,但這是一個機會。而且,他們也想查出來,究竟這場來勢洶洶的天裂之兆是怎麼發生的。我想現在,已經有了些眉目。”
“例如?”
“你去過白首秘境吧,而且進去過。”
梁丘鋒點頭回答:“是的。”
老人悠然道:“那裏,或許是一處關鍵點。”
聞言,梁丘鋒就想到秘境中的所見所聞,果然很有古怪的樣子,隻是那時候,不曾想到這麼多,並且會與天裂之兆聯係起來。
老人接著說道:“目前的最大可能是天上那無數的天外妖魔,它們似乎在尋找著某樣事物。”
“尋找某樣事物?”
梁丘鋒心一跳,下意識反問:“玄黃大陸上,會有它們追逐的東西?”
“這個,誰說得準呢?現在的狀況,看起來很像那樣。”
梁丘鋒不禁瞄了一眼六耳,內心波瀾翻動,久久無法平息。
老人又是嗬嗬一笑:“暫且不理會那些,當務之急,先得應付緊急的時勢。兼並是大勢所趨,若不同意,隻怕會招惹麻煩,很大的麻煩。”
梁丘鋒心一緊,他何嚐不知道這些?三大巨頭組成的紀律糾察隊,肆無忌憚地鎮壓著所有不服命令的勢力,這消息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服從,成為別人的附庸;而或反抗,被碾壓成塵。
隻是,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基業,怎能眼睜睜拱手送人?送的,還很可能會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永恒神教!
魚龍宗,和神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隻是當日永恒神教的人,圍殲劍府隊伍,也許並非是神教上層的集體意誌,也許隻是和天都門親近的某位長老發布的命令而已。但不管如何,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接受兼並,都是難以接受的結果。
時光有腳,跋涉而行,這一日,終於回到南嶺區域,遠遠的,一峰聳立可見,正是神筆峰。
回到家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