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菲靜靜的坐在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李玄。

他已經昏迷五天了,從那天大戰過後他就一直昏迷著,五天了,從來沒有醒過來過……

三天前,從嶺南來救援的人就找到了他們。帶隊的是白家的執法長老白四爺。

房門被人推開了,白菲菲轉頭看去,是李萌清帶著白四爺進來。

白四爺走到床前,看著還陷入昏迷的李玄,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抓起李玄的一隻手,然後手指輕輕搭在李玄的脈門上。

良久之後,他歎了口氣:“還是老樣子!”

白四爺覺得他活了將近六十年了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奇怪的症狀。五髒俱傷……這種情況下他實在不知道這個孩子為什麼可以擊殺那些連李萌清這樣的人都對付不了的敵人。

而且,他沒有在他的體內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內力。他真的被這種怪異的情況給弄糊塗了,沒有內力,這小子是怎麼樣發出李萌清他們所說的那種無堅不摧的飛刀的呢?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了……

當然,也難怪他會被弄糊塗了。

確切的說,小李飛刀的修煉已經不再屬於內力的範疇了。它更接近一種類似心靈的力量。

小李飛刀的修行,修是修煉者的心。

修煉的是修行者那種無堅不摧的必勝之心。

白四爺搖了搖頭,甩開這些想法,接著道:“我們不能在耽擱了,明天就出發吧,老祖宗會有辦法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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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間屋子裏,儒生、和尚、道士相對而坐。儒生的上身斜綁著一條繃帶,在胸口接近心髒的部位正有一絲絲血跡滲出。

道士道:“老四你的傷沒什麼大礙吧?”

儒生道:“上了藥,沒什麼事了。那小子的飛刀真他媽的邪門,那一刀差點就要了我的老命。”

道士道:“是啊,那小子的飛刀真的很邪門,麵對著他,我總是有一種無力感。明明看起來根本沒有任何內力,可是……”

和尚道:“管他這些做什麼,反正以後我是不想在見到那小子了,我真不知道下一次我還能不能從他的飛刀下活著。對了,老四,現在詛咒之力隻剩下四天了,以後你打算怎麼做?”

儒生道:“現在事情也結束得差不多了,以後我們應該做點自己想做的事了。”

他的心情明顯有些黯然,停頓了片刻接著道:“這四十年的生活我們也真是沒有為自己活過。以前老頭子還在的時候,什麼事都得按照老頭子的吩咐去做,後來老頭子死了,我們卻又要為了解除這詛咒之力而奔波,為了解除這詛咒之力而對自己相處了近四十年的兄弟姐妹動手。”

道士道:“那麼,老四,你有什麼打算呢?”

儒生的聲音裏有些憧憬:“我啊,準備帶著八妹,找一處山青水秀的地方就那麼平平靜靜的過一輩子吧。”

道士聽到這裏,他的眼裏閃過了一絲莫名的光,接著他與和尚對望了一眼。道:“老四,你不覺得四天還是那麼的長嗎?”

儒生道:“什麼意思?”

和尚接口道:“他的意思是說,如果把詛咒之力的四天變成三天或者更少,哪不就……”

聽到這裏,儒生的心裏一緊,接著卻又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他忽然發覺他正躺在自己的腳下……

道士看著從儒生掉了頭顱的脖子裏噴出的血液,手一招,一柄飛舞的銀色小劍晃晃悠悠的飛回到他的身邊。

和尚道:“老三,你的飛劍術是越來越精妙了,我看都快趕上老頭子了。”

道士的臉上露出一絲自得。然後道:“那麼我們應該怎麼樣向八妹交代呢?”

和尚原本莊嚴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殺了!!你不覺得每個月隻有兩天才更好嗎?更何況留著她也許會出現其他的意外……”

道士怔了一怔。

和尚突然有些莫名奇妙的說:“老三,其實我覺得……”話沒說完,他就看到道士慢慢的從坐著的椅子上倒在了地上。

他怔了怔,道:“這苗疆千蚴之毒的毒性也太強了吧,我話還沒說完他就……其實我想說的是:承受三天的詛咒之痛時間還是太長了,隻有一天的話豈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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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清晨醒來,白菲菲突然發覺原本昏迷不醒的李玄不見了。

隻在床上留下一紙血字:我走了,不用找我。等我想通了,我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