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風波又起
荊千影並未過多在意柳東風的話，隻是忽然問道：“你方才說，皇上給我一個機會？”他的話中充滿著疑惑的味道。
柳東風冷笑道：“哼！當然是給你機會，給與你調查她的機會！”
“什麼意思？”
“皇帝最放心不下的當然是你六扇門，於是她才會故意留下破綻引起你的懷疑，他知道你對楚留香之死一隻無法釋懷，所以一定會循著破綻追查下去，然後皇上以江都刺史案為由將你調出。哼，果然，你毫不推辭地接受了皇上的調遣。而隻要你在一門心思查案，聖上才有足夠的時間清理京中的六扇門。”
“什麼！”荊千影眼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驚道：“難道說皇上所做的一切，已開始就是為我準備的圈套？”
“不錯。”柳東風傲然一笑道：“所以這次雖未阻止你查處這一切事實的真相，卻終歸完成的皇上交給的任務。拖住你，就是我此行江都的首要任務！”
荊千影終於頹然倒下，雙目黯然地靠在桌邊。旁邊其餘的六扇門門人也忽然間感到極大的苦悶和委屈。
“這麼說來，京中的六扇門，應該已經名存實亡了吧？”荊千影似乎一下子老了幾十歲，聲音竟在這短短的幾秒鍾間變得極為蕭瑟寥落。
“嘭！”老四終忍不住心中怒火，一掌將臨近的方桌拍的粉碎，同時嘴上狠狠說道：“想不到我六扇門這幾十年來拚死拚活，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
荊千影頹然一笑，說道：“功高蓋主，總難免會遭到當權者的猜忌。我隻是想不到皇帝出手會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暗室中的燈火有些湖南，襯托著氣氛的蒼涼。古往今來，功臣遭戮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葉子依然隱藏在黑暗中，黑暗在顫抖。
柳東風默然看著室中諸人，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柳東風，你走吧。”荊千影忽然說道。此話一出，六扇門中各人皆愕然相望，火爆的老四更是回頭大聲喝道：“什麼？門主你難道就這麼放他走？別的且不說，放了他的話，我們還能拿什麼來威脅上麵那些軍士？”
荊千影搖頭歎道：“柳東風並沒有什麼錯。他不過是按照皇帝的旨意辦事而已。至於上麵那群樓羅，還不至於讓我們六扇門的人畏懼吧？”
柳東風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懼，似乎早已料到荊千影會放了他似的。隻是他忽然又說道：“你不想問最後一個問題嗎？”
荊千影神色複雜，心中必是百味交陳。終於還是喟然道：“想問。卻不敢問。罷了，柳東風，我送你最後一句話，‘狡兔死，走狗烹’，你好自為之吧。”
“我也想功成身退，可是無路可退了。”柳東風無奈而笑，而此時荊千影也作了手勢讓手下送他離開。
“輕盈她……並不知情。”當柳東風的身影即將消失於黑暗中時，留下了這句意味深長的話。
荊千影眼中異芒一閃，精神竟似在這一瞬間重生。於是他昂然戰起，孤高的身影在油燈的映照下顯得尤為桀驁。
“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要告訴你。六扇門不是這麼好對付的，而我，更不是這麼好對付的！”這是荊千影當時看著柳東風背影時的心聲。
“我們現在怎麼辦？”說話的人是葉子。她的聲音依然是那麼冰冷，隻是似乎那冰冷之中帶著另一絲異樣之氣。
荊千影神秘一笑，說道：“武則天雖然厲害，卻終究小看了我們。”隻聽他直呼“武則天”之名，可見其對於當今皇帝有多麼不滿。
武則天的心機的確夠厲害，可以她在最後關頭大意了。她忘記了一個人，一個一直和荊千影交好的絕代酒仙——李白！
荊千影神不知鬼不覺就回到了那個四合院，其他人除了葉子之外都被他派往長安。
他就這麼一直站在門口，不敢開門，他怕門後麵會看不到自己想見的人，怕開門後進入他眼跡的是什麼意想不到的變故。然而他終於推開門了……
開門的瞬間他已陡然變色，身體猛一加速就向著柳輕盈的房間急衝過去。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和她的約定而就這麼直接的轟開了她的房門。
他身後的院中草木四散淩落，鮮花早已凋謝。
“欲救柳輕盈，速來影都。”牆上是這幾個血紅的大字。
武則天竟然還留著這麼一記後招，一記讓荊千影明知是陷阱卻不得不往裏麵鑽的後招！
“葉子，影都的總壇在哪裏？”荊千影盡量讓自己冷靜，然而顫抖的語氣卻徹底暴露了他心裏的焦急。
葉子沉默了，沉默良久……
“四川，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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